冷冰冰的命令把她从痛苦中拉到现在。他问过问题吗?没有啊。
“是的,先生。”安荃盲目地回答。
白晋文又抽打在相同地方,“道歉。”
安荃的心跳加速,她真做错了事?真要被惩罚?她讨厌道歉、讨厌他,然而白晋文还是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或者也不是,她也许有点儿喜欢,但肯定恨他。
“对不起,我跑走了。”安荃暂时屈服。疼痛太过强烈,她得缓缓,即使是她不喜欢的方式。
白晋文一定听到了,他停下抽打,身体突然出现在她旁边,评估审视。面色谈不上温柔,只像例行公事。他蹲在她身边,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手指钻进她的头发,按摩她的头皮。
“宝贝儿,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容易,”白晋文很温柔,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但你也要知道和我在一起总是安全的,即使当你崩溃的时候。”
该死,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安荃把脸开,不想看他这副体贴入微的样子。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想白晋文看见她在听到这番体贴入微的碎碎念时的样子。然而,他残忍地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抬起。泪水又一次溢出眼眶,模糊她的视线。
安荃颤抖地道:“不要。”
“不。”白晋文否定得干脆,并且决心十足。他用拇指抹掉安荃脸上的泪水,“你以为屈服后会发生什么?丢弃你么?不可能,宝贝儿。”
“闭嘴,”她不想听。爸妈不在了,萌萌不在了,只剩她一个人。
白晋文更加靠近她的面庞,前额几乎靠在她的太阳穴上,“我不是你父亲,离那距离差远了。但我知道怎么照顾你,无论是痛的,还是不痛的。我会的,我向你保证。”
安荃想再次离开现场,她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最可怕的是内心无比恐惧。白晋文为什么这么说?
再一次,白晋文感觉到她的退缩。他放开她,站起来时将鞭子从左手转到右手。安荃还来不及思考他是对她失望还是气愤,粗大的鞭子重重甩在她身上,空气中充满一连串的响亮鞭打声,撕破她的皮肤,嵌入她的肌肉。
安荃痛得几乎灵魂出窍,她气急败坏,尖叫道:“住手!”
‘住手’不是安全词,大多数御师这时候都会要求建宁用正确的词,或者直接命令建宁闭嘴。然而,白晋文却停下来,再次蹲在她旁边。
“是吗?”
泪水在她脸上划过,滴进安荃的嘴里,她抽泣着问道:“你究竟想干嘛?”。
白晋文抹掉眼泪,大手包住她的脑袋,缓缓道:“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隐瞒,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行,”安荃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简直细如蚊鸣,几不可闻。
她原本期待更多的愤怒、更多的鞭打,但白晋文的表情没有改变,也没有移动,“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有时候,对未知的恐惧是不是也能等同于悸动和刺激?安荃越来越害怕,她闭上眼睛,更多的泪水流淌过面颊。
“你,一切,我就是做不到。”安荃讨厌自己表现出的软弱,可又不得不哀求,真正的哀求,“白爷,求你了,别再提这件事。”
白晋文摇摇头,“不。你只有两条出路,一是喊出安全词,我会很失望,但也会马上放了你。另一个是面对和解决。荃荃,当事情变得艰难时,你真的要放弃吗?”
一语击中她的要害,安荃变得沉默。
白晋文咧嘴笑了,“我也这么想的。”
他站起来,宣布道:“我要结束这场鞭打,然后我会操你的屁股。等我做完,你最好跟爸爸谈谈怎么回事儿。”
安荃扭头转向他,谈什么,她把一切都已经向他坦白了啊!可她还没来得及问,白晋文就甩手扔出鞭子,接着用中间一截儿挑起她的下巴,道:“因为拒绝和爸爸坦白,再多十鞭。一路给我大声数出来。”
要求建宁在受虐时数数是一种残酷的要求,要知道建宁在这个时候更希望专注身体的反应,以及随之而来的高潮冲击。数数只会让她们分心,效果更是适得其反。白晋文经验丰富,没理由会在提要求时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安荃困惑的神情一定让白晋文全盘看在眼里,他解释道:“荃荃,这次鞭打只和惩罚有关。而且,你很特别,对于你我不能冒险,我必须保证你全程意识清醒。”
噢,安荃明白过来。原来白晋文是担心她再次失去意识,沉沦而不能自拔。
“一!”她喊出第一个数字,那声音听上去陌生而遥远,好像不是她发出来的。
又一鞭落下,疼痛如期而至,安荃吸了口气,喊道:“两个。”
白晋文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安荃闭住眼睛,有些吃不消。“三!”
第四鞭落在腰部下缘,锐利的鞭梢划过皮肤。安荃没有准备好,啊大叫一声,“痛死了!”
白晋文反手就是一鞭,落在相同的地方,“你该说什么!”
嗯?安荃一个哆嗦,原来她只能数数,“四!”
白晋文又是一鞭,这次带来的痛楚直接钻到腹下,炙热的感觉迅速在身体蔓延。
“五!”安荃短促的尖叫,身上越来越痛,为什么白晋文认定她不会说安全词,这不公平!
再一鞭落下,这次鞭稍落在臀部和大腿根部相连的地方,那里的皮肤最是柔软,安荃受不了了,安全词就在s舌间,发出的声音却是求饶,“慢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