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戚笼其实是在以龟鳖行气法蓄精气、养精神,减缓人体代谢,缓解体内的伤势。
他相信对方也是如此。
过了足有一盏茶时间,戚笼率先开了口:“女将军这一手,是内家手段?”
施邪儿嘴角一勾,这一点邪气像是把整个人都点活了。
“这是水系拳术,戚先生在关内没见过吧。”
戚笼暗自吐了口气,全是血腥味。
不怕你看不起人,就怕你看不上人。
能用外物来展现优越感,怕是在你心里,也有些心虚吧。
不过戚笼也不点破,一副真诚请教的姿态:
“拳术我只听说过内家、外家之别,不知何谓水系拳术?”
“水系拳术应血气,金系拳术应骨气、木系拳术应生气、土系拳术应浊气、火系拳术应死气,合起来便称做天之五行。”
戚笼不耻下问,“那么这天之五行跟大武行体系又有何种关系。”
“戚先生,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施邪儿笑道:“最后提点你一句,天之五行,是粉碎真空的第一步,而这种拳术,只有关外能有。”
戚笼长吁一口气,认真的微微一躬身,“受教了。”
“既然这样,我也告诉女将军一个消息,还有两日,山南道义军领袖,厌火公便要来此地杀我。”
这下轮到施邪儿轻咦一声,“叛军天公级的高手可没几个,他为什么要杀你?”
“女将军,我告诉你的也够多了。”
这下轮到施邪儿抿嘴轻笑了,大家闺秀抿嘴,会有一种端庄大方的感觉,但这女人抿嘴,却全是邪性,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魅惑。
她明白对方的意思,戚笼如果是来找麻烦的,这种近乎宗师级的战力,绝对是个大麻烦。
但对方最多在此地待上两日,那就不是什么麻烦了。
“既然您如此坦诚,那我便再告诉先生一个消息,洪家的小子是被人利用的,我可以把人命全算在他的头上,也可以放他一马。”
戚笼心中急转,不假思索道:“皇城司来关内执行任务,若是跟尸武人有关,若是跟吕阀有关,我想我大概知道一条线索,关于吕阀几位豹将的所在。”
“哦?在何处?”
“天勇阀主的地盘。”
“戚先生很坦诚嘛。”
“有所求必有所舍,拿捏着态度,可救不了人。”
“戚先生,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施邪儿妩媚一笑,招手,很快,之前那位‘屠夫’,便把一张巨大地图拿了上来,铺开,是整个山北道的地形图。
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全是山北道各方势力的分布,甚至包括哪方势力的隐藏兵马、支持武阀、以及暗中培养的高手,一览无遗。
戚笼嘴角抽了抽,因为他看到了前赤身党的标记,上面的备注是,四分五裂状态。
“天勇军,距离我们这里不远啊。”
戚笼扫了眼地图,上面的标注是五百里。
“既然戚先生这么说了,那么今夜,你我二人便一起去探一探如何,至于洪家小子是放是杀,便看此夜的结果好了。”
“好,”戚笼干脆利落的答应,“那戚某人便先行告辞了。”
施邪儿起身,一直把戚笼送到了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坐上马车远去。
才一转身,面色一白,身子便一个踉跄,同时水仙花和梅花的花亩,肉眼可见的凋谢了一半。
“将军!”
“莫要声张。”
几乎在同时,坐入马车的戚笼,手一张开,满是血迹,同时五官流血,血珠子不要钱的洒落。
戚笼赶紧按住关元、气海、膻中等几处大穴,长吸一口气,背部高高拱起,像是缩入壳中的乌龟一般,进入深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