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亮起一盏油灯。
一张四方桌前坐着四个穿着黑衣兜帽的蒙面人,各坐东西南北四分。
房间内,除了那一盏散发着微光的油灯外便没有任何光芒,四双冷眸散发这些许寒芒。
“最近似乎有些奇怪的人进来城。”苍老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不知道是这四人之中谁开的口。
“你是说十三年前的那个疯子?”沙哑的声音回复道。
房间内又忽然出现一个婉转的女声,说到:“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废人罢了,你们还怕出事?”
“可他终归是魔门的人。”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
油灯的烛火微动,房间内忽然没了声响,四个黑衣人的眼眸交错。
一个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听着声音应该是位年轻人,他说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不是给朝廷卖命的。”
“总归是要小心些。”那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面纱之下的老者叹了口气,他开口说到:“再过不久就有人来替我了,算是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
老者说完这句话,另外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四人从未见过,也从不知道对方是谁,甚至有可能他们的声音都是假的,躲藏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密闭的房间内凭空出现了风声,油灯被熄灭,淡淡的烟丝飘起。
房间内重归黑暗。
…………
客栈内
小二端来了二两牛肉和一盘花生米,张铭给了银子之后他便离开了。
张铭拿起筷子夹了两片牛肉便吃了起来。
梁书榕倒不客气,抽一双筷子便夹了一块牛肉吃了起来。
“我可没说请你。”张铭道。
梁书榕嚼着牛肉,摆了摆手:“谁说是你请的,这是我抢的。”
张铭翻了个白眼道:“我要是打的过你,绝对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可惜你打不过我。”梁书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继续吃起了桌上的牛肉和花生。
张铭有些不明白,这梁书榕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又沉默寡言,这时又像是一个地痞无赖。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张铭摇头道。
梁书榕点了点头,他很认同张铭的话,“你这话他们都同我这样说过,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那方面。”
“性格吧。”张铭道。
梁书榕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转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塞了两片牛肉,大口咀嚼了起来。
“小子你叫什么?”梁书榕一边吃一边问道。
“张铭。”
梁书榕点头,继续问道:“那老头应该同你说起过我吧。”
“说过一些。”张铭道。
梁书榕又不说话了,抓了两颗花生下酒,自顾自的吃喝。
张铭的嘴唇微张,他本想问些事情,但仔细思索一番之后,觉得还是算了,毕竟梁书榕不过是在他那喝过几次酒而已。
张铭没说话,梁书榕毫不避讳,直接提了出来,“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这样的人会选择与天地争势。”
张铭愣了愣,点头道:“是,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从黄老头的描述中,梁书榕应该是一个喜爱平静的人,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会是那样狂傲,这也是张铭一直疑惑的一点。
但是刚才的一番接触后,张铭忽然有些明白了。
梁书榕平静的说到:“谁都想问这个问题。”
张铭皱了皱眉头,话语之间梁书榕好像是在压制着什么东西,好像是极力掩饰着什么,包括上次在酒馆的时候,也是如此。
梁书榕这话倒也不错,估计不止是张铭,知道这个事的人都会这么想吧。
“想知道?”梁书榕勾起了嘴角。
张铭点了点头,他细细的观察这梁书榕,想要从他身上找打答案。
梁书榕的脸色忽然之间又恢复了平静,说到:“自己去猜吧。”
张铭隐约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有些不能确定,他打算试一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
“你……”张铭顿了顿,看着梁书榕,梁书榕抬起头,与之对视。
他继续说了下去:“是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
梁书榕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梁书榕那骨瘦如柴的体型再加上这苍白的面色,笑起来反而让人感到有些背后发凉。
“你笑什么?”张铭挑了挑眉。
张铭有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就是这样,但梁书榕不承认那他也没办法。
“你这小子挺有意思的,我还有事,不与你口花花了。”
梁书榕摆了摆手,把最后一杯酒喝下肚,拿起桌上的玉箫便转头朝客栈外走去。
张铭看梁书榕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思索了片刻,自嘲一笑,嘀咕道:“那估计是我猜错了吧。”
梁书榕走出客栈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一副平静的面容。
那眼眸中却透出阵阵寒意,凌冽刺骨。
“嗯?”
他的眉头一皱,梁书榕握住了腰间的玉箫,脚步一变隐入了一旁的巷子之中。
轻功施展开开,一步五丈,往巷子深处走去。
屋檐之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位戴着白狐儿面具的黑衣男子脚踏砖瓦朝着梁书榕消失的方向追去。
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