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颜和贾种民的意见就出现了分歧。
官司打到赵顼那里,赵顼于是又委派御史何正臣,前往监督案件的审理。
而何正臣上任后,立即将此案升级,将吕公著等人从大理寺移送到御史台,紧接着有逮捕了吕公著几名奴仆。
同时,李定唆使贾种民密奏赵顼,说苏颂有受托宽纵之嫌,也应收审鞫对。
于是苏颂被从濠州被押送御史台,囚于三院东阁,并案合审。
而大波澜只是刚刚开始,紧跟着,苏轼的麻烦来了。
起源是他写给赵顼的一封谢表。
元丰二年三月,苏东坡由徐州调任太湖滨的湖州,作湖州谢上表。
其实只是例行公事,略叙为臣过去无政绩可言,再叙皇恩浩荡巴拉巴拉巴拉。
苏油自己就写过不少,这是官员履任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但是苏轼好死不死,在谢表后头夹上了几句牢骚话:
“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
句中“其”为自称,他以自己同“新进”相对,说自己不“生事”,就是暗示“新进”人物“生事”。
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立即摘引“新进”、“生事”等语上奏,说苏轼“愚弄朝廷,妄自尊大”。
这也的确是苏大嘴的锅。
王安石变法期间,保守派和变法派斗争激烈,司马光和王安石,因前者给后者的长信中有“生事”二字,经过苏大嘴一番宣扬后,“生事”二字,成了攻击变法的习惯用语。
而“新进”,更是苏轼自己的发明,他曾在上神宗皇帝书里,说王安石“招来新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
结果是“近来朴拙之人愈少,而巧进之士益多”。
后来也证明了的确如此,正是王安石提拔的“巧进之士”吕惠卿,把王安石出卖了,使其罢相。
大苏的偶像神格已经凝聚,他的一句话,很快便会传播开去,影响是非常大的。
于是,“生事”,“新进”,便成了新党的代名词和标签。
新党众人,自然是恨之切骨。
但单凭湖州谢上表里一两句话是不行的。
ps:推书我真不是木匠皇帝,一本不错的晚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