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说道:“沈括说那是雷击所致,你军器房里边的刀都熔了?”
李舜举说道:“是,有一口刀,外边看着好好的,里边刀身已经化成了一摊铁水。”
赵顼说道:“天师说这是阴阳相薄,还给我做了个实验,用石墨和铅作为两极,浸入酸液之中,让铂金丝发出射灯那样的亮光,然后熔断了。”
李舜举擦着脑门上的汗:“臣出了名的忠厚老实,这次遭到无妄之灾,要不是天师和沈监判,那真真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赵顼说道:“你提举御药局十四年,押班的时间也不短,该出去监监军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干脆躲躲风议吧。”
李舜举说道:“是,得亏官家做主周全。”
赵顼说道:“那就制置泾原兵马吧,如今那里居高临下,俯瞰兴平,诸将得力。你不用多管军事,只需教导他们……苏明润说……精忠报国,我也放心。”
说完又给他提醒:“不过也不能全听那帮杀才糊弄,军事上有疑惑,多问问李宪,李若愚他们。”
李舜举笑道:“老臣谢过官家。当年提举御药局的时候,李宪还是个黄门小猴子,如今都能为陛下保守一方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君臣聊过这一节,就进入了扯闲篇的时间。
赵顼问道:“《时报》登载,京中有一叫贺铸的士子,状告到开封府,要求给他洗刷声名?说一首词曲乃是他的首创,却被苏明润给盗了?”
李舜举抽了抽嘴角:“臣与苏探花第一次见面,还是他十四岁那年……当年京中瘟疫横行,多亏苏探花即时献出药方,方才救得汴京城一场大难。虽是少年,但那种当临大事,不疾不徐的气度神形,给老臣的印象实在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