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见韩粹彦韩嘉彦都是聪明灵动,说了声谢谢,问道:“刚刚说的绿坳儿的典故,你们知道出自那本书吗?”
韩粹彦有些茫然,韩嘉彦却说道:“出自五代陶秀实的清异录,他说青苔还有两个名字,一名地钱,一名绿衣元宝。”
说完又有些讪讪:“不过大兄说,这些书对道德科名无助,让我们多从经义文章进益。少接触杂学笔记。”
苏油笑道:“你们大兄说得的确有道理,但是将前人杂学笔记,作为开广见闻,陶冶性情的读物还是不错的。我家将读物分为了课内和课外,课内自然如你们大兄所说的,以六经章义,韵学时文为主;而课外那就择自己性情所好,广加涉猎,然后选一门自己喜欢的专精进去。”
“须知我朝士大夫,晓畅经义那只是起码要求,其外箭术剑道,琴棋书画,医数老释,甚至合香,制墨,斫琴,栽花,就连相狗,治牛都有人会。”
韩琦家里的教育那都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培养子弟少了很多天然之趣,如今两个孩子听说还有这些个,不禁有些心痒难熬。
韩纯彦却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少保,向狗治牛,却是哪家士大夫所长?”
苏油说道:“黄鲁直善制香,相狗;我家大苏善种树。”
“大苏到了黄州,买了牛,开了几十亩地。后来牛病了,我那侄媳用青蒿熬粥,把牛治好了。”
说完对韩纯彦说道:“不过大苏要是说要送你酒的话,记得千万推辞,那东西真能喝出毛病的。”
韩纯彦明显也是听说过这个笑话,不禁莞尔:“少保善酿酒的功夫,夫子却是没有学得了去!”
苏轼在黄州,下决心要靠双手勤劳致富,想起自家小幺叔美酒起家,于是自己也尝试酿造蜜酒。
结果夫子是理论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一部蜜酒歌写得风趣俊雅,结果真正酿出来的玩意儿细菌严重超标,“饮者辄暴下”,坑了不少迷信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