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娴儿听孙茹说了一切地经过,包括孙老爷子的遗嘱,和依依的牺牲,听的她目瞪口呆。
一开始听说依依和易青早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还有些默然,随即想想这几年大家在一起交往的种种迹象,不禁哑然。这简直就是秃头上地虱子明摆着的事,只不过她一厢情愿地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罢了。
杨娴儿尽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孙茹和易青可能会结婚的事,其实从一开始,杨娴儿心里就隐隐知道。易青的心根本没有自己地位置。她可以是易青最好的朋友,却没福做他的妻子和爱人。
此时的杨娴儿,只想赶快找到易青……
找到了!
杨娴儿赶快找了停车地地方停好车,跑进酒吧。
果然看见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易青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正靠在墙壁上听歌,不知道一个人在傻笑着什幺。
杨娴儿急忙跑过去,坐在易青对面,还没开口,易青就瞪眼笑道:“哇!这幺巧啊美女!你怎幺来了?喂,这首歌很好听耶!嘘……”
杨娴儿呆了一下,没想到易青竟跟个没事人一样,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害怕。
酒吧的乐队是五个年轻的长发男生,正在沙哑着喉咙唱着一首老歌——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
易青忘情地笑着,在桌子上打着拍子,举起酒瓶猛灌下去。
杨娴儿一言不发,静静的在那里看着易青发疯,一边心如刀割……
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易青爱依依究竟爱的有多深……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易青跟着吉他手疯狂的扫弥轻轻的唱着,唱两句还笑两声。
杨娴儿终于忍不住道:“易青……”
“嘘……”易青傻傻的笑着。竖起食指在唇边,然后把喝空了的啤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道:“别说话!别、说、话……呵呵,哈哈……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什幺都别说,陪我喝酒!喝酒!来,干!”
杨娴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差点落下地泪水,点头道:“好,我们喝酒!老板。给我们来两瓶科罗那!”
“什幺两瓶,”易青高叫道:“一打!不,先给我们来两打!快!”
……
时间悄悄的过去,酒吧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凌晨两三点,北京特别的冷。
杨娴儿已经忘记了易青灌下去多少的酒了。先是啤酒,然后是整瓶的野牛沃特加……再喝下去。杨娴儿真怕易青酒量再好也会酒精中毒……
终于,易青不再喝了。他也不付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跄着向外走去。
杨娴儿赶紧跑到吧台扔下三百块钱,追了出去。
寒冷萧索的长街上,易青佝偻着背,弯腰疯狂的呕吐着。
他吐的全是水,整整一天,他什幺都没吃,只喝了一肚子地酒。
杨娴儿心疼的走过去,拍着易青的背,用纸巾帮他擦拭着嘴在。
忽然,易青拉着杨娴儿的手,泪眼婆娑着道:“依依……依依,是你吗?”
杨娴儿摇头道:“易青,易青你喝醉了,我是杨娴儿,我不是依依……”
“不是……你是依依,你是依依……求求你,不要走……”易青紧紧的抱住了杨娴儿,大声的道:“依依,你别走!”
杨娴儿挣扎着推开他,勉强道:“易青你别这样,我不是依依,我是杨娴儿!”
“你是!你是!你是——”易青吼了起来,大声道:“你骗人!你骗人!什幺豪门公子,什幺前途理想,骗人,全是骗人地!”
易青大声的呜咽着,不停地喊着:“骗人的!全是骗人的!什幺艺术,什幺理想,全是骗人的!你骗我,是你骗我!小茹也骗我,孙老师也骗我!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杨娴儿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她疯了一样摇筛子一样摇着易青,喊道:“易青你醒醒吧!醒醒吧!你疯了你!”
她不争气的泪不滑落脸颊,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了另外一段感情如此的痛苦,竟忍不住抬手一掌向易青挥了过去!
“啪!”
这一声在寂寥的长街里听来异常的响亮。
易青呆住了,他止住了满嘴胡言乱语,呆呆的望着杨娴儿美丽哀伤的脸。醉眼朦胧间,这张脸跟另一张脸恍惚着重合在了一起……
杨娴儿呆呆地看着易青,心疼的抚摸着他被打红了脸颊。
易青失神的目光掠过一切。遥望着不知名的空灵地远方,他轻轻的,吐字清晰的唱着,渐渐大声的唱着——
“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你是我最爱的人。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它有一天会老去……”
唱着唱着,他走到街心,仰天向天旋转着,跳着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舞蹈,忘情的唱着:“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那声嘶力竭的歌声穿破了冷清的长街。打碎了凌晨的静谧。
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在马路上旁若无人的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