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爆炸发生,王五一记重拳,打在公瑾面门,将他轰开,之后,忽必烈封藏在右臂之内的力量、王五本身的力量,在危急之际,联合发挥了超越极限的效果,组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护身气罩,让他能够苦撑下去,创造奇迹。
“……这次又死不掉,嘿……也好,看来又可以回去过几十年酗酒、睡觉的颓废人生。”
重伤之后,连迈出两步都眼前发黑,王五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回到武炼去,更别说这一路上还要躲避艾尔铁诺一方的刺杀。好不容易战胜周公瑾这个强敌,如果死在喽啰的手上,那就实在是太可笑了……
“嘻·嘻·嘻·嘻……”
奇异刺耳的声音,像是笑声,又像是生物濒死的细微呼吸,断断续续传入王五耳中,肌肤所感受到的麻木,让他的警觉紧绷到极限,可是刚要作出反应,就已经中了袭击。
幸好,袭击只是一下轻轻的掌握,一只破土而出的手掌,抓住了他的左脚踝。但这一下擒拿却忽然变得很有力,让王五没法运劲震开,移动身形拖扯的结果,是把本来埋在土中的人体整个扯出来。
“你!”
王五的惊讶并非无因,从土中拉出来的那具人体,伤势重得无以复加,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虚弱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发送心语命令来操作轨道光炮,无数的大小伤口,狂涌出来的鲜血沾着尘沙,变成模糊的红泥;细碎的骨片、倒插出体外的惨白断骨,即使是王五这样心志坚毅的男人,也为之皱眉动容。
如果说,王五能撑着伤疲不堪的身体,勉力站着,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那幺这个人还能站起来,无疑就是一个奇迹。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王五不作反应,让这个正创造奇迹的男人,攀扶着自己的身躯,支撑站起来。
“周公瑾,我确实很佩服你……到了这种时候,你仍然想要战?”
一开始,王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怜悯,可是当他接触到公瑾的目光,好像是一头极度饥饿的野狼,盯着不可能打倒的对手,却仍不放弃死咬猎物一口的眼神,刹那间,王五感觉到一股颤栗,声音中的同情消失,变成慎重与敌意。
“……战……与……不战,有差别吗?你根本就是为了杀我而来,难道我哭着哀求你饶我一命,你就会冷笑着掉头走吗?”
白鹿洞的内力固本培元,在镇压伤势上极具奇效,公瑾的声音一开始沙哑难听,但是说到后来,虽然仍是极为虚弱,但却已经回复了平常声调。
(当初还很佩服五师弟,烂泥一样的人可以爬那幺远,原来……只要想做,还是可以做到嘛,骨头断成八截和碎成十二块,感觉已经没什幺差别了。)
有点像是嘲讽自己,公瑾把视线投向王五。
“不会,单就感觉来说,我现在比前来此地时、比刚才决斗时,更想要杀你。”
理所当然的话语,但已经听不出气愤或是杀意的感觉。之前公瑾用尽各种手段,甚至可以说是卑劣地谋夺胜利时,王五确实对他鄙夷,并且产生一种誓要杀他,以解决武炼后患的决心。
不过,那种感觉现在却改变了。看着这样的公瑾,王五只觉得,如果一个敌人,不管在什幺样的困境都不放弃,坚决咬着求胜的尾巴,这种超越善恶的求胜精神,是值得自己敬重的,而如果说生死决斗是一种仪式,自己表达尊重的方式,就是给这敌人最后一击。
“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为什幺非要把我当目标?你都能够和魔族联手,难道艾尔铁诺与武炼、人类和兽人就不能握手言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吗?”
王五是这幺问了,但他并没有等公瑾回答,一脚就把公瑾踹飞出去。如果公瑾这幺容易就死了,那就没有聆听他答案的必要了。
使不出天位力量,王五只能以内力单纯发劲,饶是如此,也远非公瑾所能抵御,高高地跌滚出去。
“我要……撑起艾尔铁诺,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再次撑起艾尔铁诺……”
“借口而已,你目前的做法,只让我觉得是用艾尔铁诺当作你野心的借口,不过,在你的身上,我又找不到类似野心的yù_wàng,这是为什幺呢?”
问话的同时攻击,这样的情形重复了许多次。在战前,王五与公瑾的实力难分高低,即使是双双重伤,使不出天位力量的此刻,他们的力量仍然相去不远,王五虽然把公瑾打得还不出手来,但虚弱的他,仍无法轰破公瑾最后的护身力量,致其死命。
而不论王五怎样重伤公瑾,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与伤患般,一再挣扎着站起来,用他扭曲变形的手臂,做着根本打不痛人的反击,试图掌握那渺不可见的胜机。
“……我……我要守住承诺,要把这世上动乱的根源除去……这些年来风之大陆上的动乱,就是因为有天位武者……我的梦想……我要……”
声音太小,王五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某种英雄人物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隐约洞悉了公瑾没有说出的话,一时间心神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感应到的东西。
“怎幺可能?你这个疯子,这种荒唐事,比想要统一风之大陆还……”
心神与意志的剧烈震撼,王五轰出的重拳,不自觉地减慢了速度,成了公瑾一直在等待的最后破绽。
瞬间,公瑾的右臂爆发出一股大力,不但震开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