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武功不强,也许思虑不周全,甚至连算数都算不好,但是……这个人能够吸引天运的动向,逢天承运,背后有着苍天作靠山。遇到这种敌人,周公瑾又怎幺能不败了?”
乍听之下,海稼轩似是在说“运气好就行了”,但细细咀嚼之下,泉樱却感到很深的宿命论调。
正自出神,天上再度响起的光雷爆响,把泉樱惊醒,尽管海稼轩多次表示这次只要观战,但泉樱觉得自己对妮儿的安危有责任,若是这个小姑有什幺损伤,日后用什幺脸去向夫君交代,所以预备赶赴战场,但仍是给海稼轩拦住。
“什幺意思?你还是要阻拦我吗?”
“不,这次不是,只是想要告诉你,手痒想打架不用跑远,这里就可以了。”
海稼轩说完,右手合并剑指,作出几个东方仙术中的符令手势,往地下一指,只闻一声轰然巨响,泥土翻开,某样东西从土里头冒了出来。
“咳、咳!老天!这里是什幺地方?我们钻到地府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泥土翻迸声中传来,从地上冒出来的,赫然是三个人,在看清楚双方面孔后,冒出来的人、地上的人,一起发出惊呼。
“俊太郎、枫儿姊姊,还有……妮儿!”
泉樱真是很吃惊,姑且不论该在战场上的妮儿,怎幺会出现在这里,有雪、枫儿更是两个与此战无关的人,现在居然一起来了。
她感到讶异,但是见到她的另外一方,惊讶情绪却有过之,尤其是有雪,在把头脸上的尘土拍抹掉后,看了看身前的两人,眼睛几乎凸了起来。
“俊太……不,有雪,你们都没事吧?”
很温和的问候,但换来的却是一阵疼痛。有雪拿着卷轴的手,行动如风,重重在泉樱头上敲了一记。
“唉唷!”泉樱吃痛,才刚问出一句“为什幺打我”,有雪已经连珠炮似的骂了起来。
“你这个寡廉鲜耻、见异思迁、招蜂引蝶、蛇蝎心肠、脑满肠肥的yín_luàn女人,浸猪笼去吧!”
“胡说,我哪有脑满肠肥?我也从来没有蛇蝎心肠……”
当有雪疾言厉色地大骂,说到蛇蝎心肠这字眼时,泉樱心中一惊,目光飘向妮儿,想起当日的枯耳山事件,手掌不自觉地颤抖,险些握不稳朱枪,但听有雪越说越不对劲,这才出言反驳。
“还敢狡辩,才不过多少时间没见,你就勾搭上一个头发白脸也白的小白脸,还跟他私奔到自由都市来,送了一顶好大的绿帽给我老大戴,他本来就已经够衰了,现在你居然还把他送进稷下市立动物园去!”
泉樱听得糊涂了,问道:“他为什幺去动物园?”
“乌龟当然要送进动物园啰,不然难道要高挂在象牙白塔顶端丢人现眼吗?孰可忍、孰不可忍,你这种背夫偷汉的行为,就连我这个闺中密友都看不过去,现在我要站在男方亲友的立场,代替我老大惩罚你,在你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一下……啊呀!好痛!”
越说越不像话,当有雪趁着泉樱惊魂不定,要飞扑过去占点便宜,后头回复手脚力气的枫儿,用剑柄在他后脑重重敲上一记,把这居心叵测的雪特人击倒在地。
接着,就是两女对望,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表示着对彼此的善意,原本她们在日本时就有了不错的情谊,只不过现在不知道该用什幺称呼来开口而已。
不过,当枫儿的目光望向海稼轩,顿时便得凌厉许多。对陌生人不抱持好感的她,对这名明显散发高手感觉的少年,先采取了戒备的态度。
泉樱也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身边这人,气氛一时非常紧绷,海稼轩却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意思,你们平常都是这样子说话的吗?很有意思啊!”
爽朗的笑声,夹杂在连天烽火喧哗声中,显得很不协调,但却化解了这边的紧张感觉,泉樱也苦笑着向众人介绍。
“这位是……来自白鹿洞的有道之士,海稼轩。”
枫儿略为说明了自己三人的情形。在艾尔铁诺大营中的所见;她与郝可莲交手时,突然被有雪拖入地下;在前往耶路撒冷的潜行中,发现被击飞的妮儿,趁她落地瞬间一并救走,但要再潜地行走,却忽然被一股莫名力量牵引,离开地底,到了此处。
“我想是身边这位有道之士作的影响。听说东方仙术中有土遁一门,应该是他改变地脉流向,把你们引导过来吧!妮儿怎幺样了?”
妮儿的情形相当不妙。公瑾那一鞭出手极重,如果不是被米迦勒阻断,这一鞭就取了妮儿的性命。饶是如此,她腹侧被撕裂出一道长长口子,血流如注,腑脏受到强烈震动,被枫儿等人救回时,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泉樱略通医道,枫儿也精于急救,但仓促间都觉得这个伤势恐怕不好处理,怎料海稼轩蹒跚地往前跨上一步,瞥看一眼,左掌伸出,凌空虚按一下,妮儿忽然发出“呃”的一声,身体一软,颈子往左斜垂,竟已没了气息。
倘使旁边只有雪特人在,这时就免不了一场骚动,幸好两个女人都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微微一愣,就已经明白道理。泉樱一看妮儿的伤口,出血已经整个止住,伤口边缘迅速结起一层冰霜,连碰一下都觉得冻手。
“天位力量造成的伤势很复杂,如果不能有效驱除敌劲,就算用其他手段催愈ròu_tǐ也是没用。以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