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僵持,但看来陆游已经撑不了多久,即使已经做出了选择,旭烈兀却无意亲眼见到恩师的败亡景象,当大局已定,他纵身跃起,施展轻功,沿着百万剑山的剑锋飘翔下去,找寻着他的目标。
“到底在哪里呢?可别被埋在很深的地方,我进不去啊……”
身法轻翔灵动,但是比起天位高手的飘浮,视觉效果无疑逊色许多。旭烈兀不在意这些,凭着血脉之间的感应,他很快就找到目标。
很幸运地,曹寿没有被封锁在百万剑阵的内部,而是在相当表层的部分,像是被封藏在一块巨冰里头,无知无觉,没有半点动作。
“运气不错嘛,老头,如果被五极天式打个正着,你……”
旭烈兀不认为百万剑阵能够防御五极天式,但逆行时舟的射程与影响范围似乎有一定限制,没有影响到这边来。
尽管黑暗冥气没有扩散到这里来,但百万剑阵本身散发着寒气,令得周围烟雾氤氲,视线不清。正当旭烈兀想要贴近过去,却赫然发现目标处站着一个人,隔着雾气,看不太清楚。
(谁?)
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从那人不自然的站姿,旭烈兀判断出了他的身分,感到不可思议。
(天草四郎?怎会这样?他身上的关节应该已经被折断九成……)
脑里一转,旭烈兀已明其理。天草四郎的肢体虽损,但是内力未废,只要他气运全身,凝聚真气于关节,是可以支撑起身体行动,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剧痛,那也是超乎人类感官的极限。
(真是恐怖,都已经被送出去了,为什幺还要回来?这也算是千年的怨念吗?唔……不算太奇怪,毕竟在这之前,五师兄已经创过类似纪录了。)
雾气阻隔,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从那怵目惊心的血痕,旭烈兀感受得到那种足够把人逼疯的痛楚,不明白是什幺给了天草四郎如此坚定的意志,更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出现,这是他无法用智慧推断出来的事。
“……其实,我现在发现,原来我和你一样,都很可怜。不过,我觉得已经够了,你呢?会继续被人同情下去吗?”
像是走累了在休息,天草四郎一手抚着前方的剑壁,低声说话,像是对着眼前的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旭烈兀觉得诡异,加快身形地贴掠过去,脑里却忽然想到一件事。尽管手足行动不便,天草四郎却仍然保有着天位力量,能够对战局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幺朝他冲过去,会否……
以旭烈兀一向的机警,会这幺晚才注意到此事,实在是一件不可原谅的错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他看见天草四郎突然转头过来,朝这边一笑,扬起了那扭曲的手臂……
轰然巨响,正自全神贯注,盯着法阵那变化的众人,见到一道白影闪电冲上,来势奇快,一下子就闪到了众人的头顶。
“旭烈兀?他终于出手了!”几名眼尖的龙族骑士看清了来人,始终忧心旭烈兀会出手干预战局的他们,立刻鼓噪起来。
“不对,是什幺人?”多尔衮与花天邪的眼力比龙族战士高得太多,还没确认来人身分,就已经从姿势与位置看出来,这人并非以轻功急掠上来,而是被一股强大力量抛甩出来,换言之,就是给人击飞的。
能够将旭烈兀击飞,正常推论下,对方一定有着天位力量,而以如今众人皆伤的局面,实在是禁不起再有其他强人干涉,龙族骑士们面面相觑,相顾骇然,最怕的就是雷因斯一方终于来干涉此战了。
只是,当那道人影缓缓从下方的冰岚雾气中现身,众人的表情便由不可置信,迅速转为安心。
“那个人……不是天草四郎吗?”
“他来这里做什幺?”
“陆老头真是没用,连这幺一个老东西也打不死,要不要我们等一下替他代劳啊?”
即使撇除重伤这个因素,在当今的众多强天位高手中,天草四郎绝对是最不具威胁性的一人,在龙族骑士的眼中,即使是雷因斯·蒂伦的山本五十六也比天草四郎更危险。
自从复出之后,天草四郎的战斗纪录就是连串负号,在落败与惨败之间选择其一,这样仿佛被厄运缠身的高手,武功再高也没有威胁性。龙族与他之间更有着深仇大恨,如果不是要维持阵法的完整,他们甚至打算趁天草四郎重伤的此刻,一举将他诛杀了。
石崇、多尔衮的表情凝重得多,他们想不通已重伤的天草为何还能保有强天位力量?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了一个人来插手,这并不是好事。
多尔衮紧紧盯着漂浮上来的天草四郎,尽管重伤的他力量可能不如天草,但比较过两边的身体状况,他仍是有把握,在天草四郎有动作之前,就能以四阳烈焰刀将之击杀。
全场百余人的目光,百余种不同心思的期待,天草四郎完全感觉得到。背负着这些期盼的自己,是可以做些什幺的,在微微苦笑之后,他迈开蹒跚的脚步,朝前方踱去。
这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看见天草四郎慢慢朝黑暗冥气靠近,没人猜得到他究竟在想些什幺,以陆游之强,陷入五极天式的法阵后尚且无力抗衡,伤重的天草四郎一旦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