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祎无聊地将带子解开、又系上,说:“师兄,你为什么不理我?”
许知霖早已消气,他也看到徐祎在抓紧时间努力调整,心一软,柔声道:“好了,早点睡。”
徐祎坐着没动。
许知霖从桌上拿了药油,低头擦膝盖和脚,他一低头,徐祎就看到了他颈背上留下的拔火罐痕迹。
徐祎想抱许知霖,被他挡开了:“别动。”
徐祎心中一阵酸涩,怎么师兄现在都不让我碰他?他是不是嫌弃我?他还是嫌我做得不够好吗?我也需要时间,为什么师兄这次不给我时间了?
许知霖擦药擦了好几分钟,抬头看见徐祎那副被人忽视了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心尖一紧,把他拥入怀中:“怎么了?”
“师兄,不要不理我……”
许知霖揉着他的头发,道:“没有不理你。”
“你都好久没和我说话了,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不争气?”徐祎自责道。
许知霖吻着他的眼角,说:“没有没有。”
徐祎抬头亲许知霖嘴角,许知霖没躲,反而含住他的唇瓣,半晌道:“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气我心理素质差,明明机会不会丢,自己瞎紧张,惹你生气,惹方导生气。”
“知道你还那样?”
“我害怕啊。”徐祎瑟缩道。
“怕什么?”许知霖问。
“就……”徐祎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惧感,总觉得什么都不靠谱。
“我在你身边,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许知霖道,“还是你觉得,我那天说的话,伤害你了?”
“师兄,你别这样说。”徐祎抱着许知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想从他怀中寻到一丝安定,“你生气是应该的,我也气我自己,可我不该动手打你。师兄,对不起。”
“我那天真的……我讨厌你那样说我,我讨厌你……那样我。”徐祎越说越委屈,许知霖何曾这么对过他?哪怕他以前练得更糟糕,许知霖都不会这样说他,他怎么能接受一个恨不得时时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么说他。
“没事了,都过去了。”许知霖心疼道,他把徐祎抱在怀中亲个不停,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但你要答应我,你不能再那样了。”
徐祎忙不迭地答应:“我答应你、都答应你,我不会反悔了。”
徐祎其实想过,许知霖那晚的话很正常,只是个激将法,论难听程度,倒也不难听,人家还没说更刺耳的,他就自己先委屈上了。
许知霖让徐祎正对着自己,跟他说:“小师弟,我问你,你改练体c,ao的时候,有十岁了吗?”
徐祎想了想,说:“九岁多,差不多十岁吧。”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接触体c,ao的吗?”
徐祎摇头。
“我两岁就进体c,ao馆了,我练了快19年的体c,ao,你练了快9年,我们中间有这么大一个时间差,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和我比呢?你不比我差啊小师弟。”
徐祎道:“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当然和你比。”
许知霖哑然失笑,道:“我怎么可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你得看项目,而且去年世锦赛,我确实退步了。”
“可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
“你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许知霖轻轻地拍着徐祎的后背,说:“小师弟,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泄气,不是任何人都能在一个冬训里练出这么多新动作的,你已经学到很多了。”
“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做好……”徐祎反省道,“是不是我退步了?”
“有波动是很正常的。”许知霖劝慰道,“别想这么多,快睡觉。”
“那你亲我一下。”徐祎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