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相信你说的全是实话,也理解的你的愤怒和苦衷。”廖叔挣脱开我和刘博生的搀扶,哽咽的开口:“就好比街边被贴条的永远是有车牌号的车,而那些没挂牌照的车,他们视若无睹,因为你们也没办法。”
青年警察抿嘴叹息:“叔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边有进展,我一定会马上通知你的得。”
“不用麻烦了。”廖叔泪中带笑的摆摆手,看了眼对方道:“你是个好警察,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份赤诚!”
说罢话,廖叔踉跄的朝门外走去。
我和刘博生迅速撵了出去,警局走廊的长椅上,黄油仔戴着手铐,叼着烟卷,讪皮讪脸的夹起二郎腿冷笑:“臭卖药的,你们除了哭鼻子,拿我一点办法没有,不就是一年嘛,等我出去以后,我特么天天砸你家玻璃!”
“你特么的”刘博生暴怒的就要朝他走过去。
廖叔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黄油仔,直接拽住刘博生的手腕:“博生,因为个垃圾把自己弄进去,划不来!”
刘博生喷着唾沫星子挣扎:“师叔,你别管了,我就算进去,也得先废了这个王八蛋!”
可五大三粗的他愣是没有执拗过枯瘦如柴的廖叔,被廖叔毫不费力的拖拽着朝警局大门口走去。
走出警局大门,廖叔的脚步立时间变得有些虚浮,刚一松开刘博生的手腕,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仰天长啸:“佛啊!你特么睁开眼看看,看看那些丑陋的嘴脸,恶人在等你恩典,可怜人却求你赦免,我拜了你半辈子,你却没能度化我一次,从今往后,我只信魔不信佛!”
哭嚎了没几声,廖叔脑袋一歪,直接气的晕厥过去。
四十多分钟后,我和刘博生将廖叔送回诊所,怕他想不开,我俩也没敢离开,临近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廖叔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自顾自的弯腰从诊所的担架床底下翻出来一个布满尘埃的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一把跟匕首长短差不多的短刃,轻轻的擦抹刀身,边流泪边小声呢喃着什么。
刘博生赶忙凑过去劝阻:“师叔,你放心”
“博生,买点酒去吧,咱们爷仨好好喝点。”廖叔打断刘博生的话,挤出一抹笑容。
刘博生迟疑几秒钟后,重重点头:“行,我这就去,朗朗你照顾好我师叔。”
等刘博生出门以后,廖叔冲我轻声问:“有烟吗?”
“有。”我忙不迭翻口袋,我脑袋刚刚低下来,廖叔突然一肘子捣在我脖颈后面,刹那间我就感觉好像脱力一般,趔趄的摔倒,我想要爬起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小朗,谢谢你,也谢谢博生,叔这家店铺还值点钱,就送给你们了。”廖叔看了眼我,随即将那把短刃塞进怀里,直接迈腿朝诊所外面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