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在想,或许是时候让尉迟恭出去冷静冷静了。
争吵后的第二天。
皇帝下诏,改封吴国公尉迟恭为鄂国公,调任襄州都督。
诏薛万彻为灵州都督,刑部尚书李靖改任云中都督、朔州刺史。
李大亮任定襄都督,顺州刺史。
柴绍出任延绥都督。
·······
尉迟恭在原来元吉的那座豪华府邸里接到这封诏书后,气的一张黑脸都红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搞半天,结果他被调到襄阳去了。
眼看着要干颉利,正是抢军功的时候,怎么却把他调到江汉去了?
什么意思?
他可向来是天子帐下第一心腹猛将啊!
如今秦琼病了,不正当是他大发神威的时候吗?
尉迟恭不服,跑去求见皇帝,结果李世民见都没见他,只是让内侍带了段口谕给他,好一顿敲打。
然后尉迟恭就蔫了,当天就领了任命打马出京了。
尉迟恭连年都没在京过,可知皇帝确实很不高兴。
而李靖、薛万彻、柴绍也都是随后动身出京上任。
一员员大将冒雪出京。
几天后,秦琅与秦琼渡过渭桥,回到长安城。
本来计划是一天后抵京,皇帝还计划派人迎接,可秦琼非要加速赶路,提前一天就悄悄入京了。
爷俩回京没摆仪仗,也没引起军民轰动。
回到长安城,各回各家。
李世民接到折子,才知道这爷俩已经回京长城了。
惊讶了一会,李世民只能摇头而笑了,他知道这爷俩故意不想闹出动静来。
真是处处低调。
李世民继续看了会章表后,看不下去了。
他让郑婉言念,可也还是听不下去,最后干脆道,“召内侍来,朕要出宫。”
李世民叫上了承乾,又带上了郑婉言,轻车简从的来到了亲仁坊秦琼府上。
“你瘦了许多!”
“陛下也添了几缕银丝了,切莫过于操劳。”
君臣两个再次见面,都不免几分感慨。
似乎变的有些陌生了。
“身体还好吧?”
“旧疾了,多年征战,伤痕累累,气血亏输,这两年得陛下赐药,三郎也为臣寻来不少人参等补益,但终究还是不年轻了,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秦琼拍了拍膝盖,“现在这腰疼膝痛。”
“朕听说龙须能治气血亏输,所以朕今天特把这胡须剪了,叔宝你拿去煎药。”
秦琼这才发现,一年多没见皇帝,果然今天皇帝向来精心修剪的那短须居然没了。
一块锦布把皇帝的龙须装的好好的,“等这些用完了,朕的胡须也再长起来了,到时再剪来给叔宝你煎药,只要有效果,别说是胡须,就是要朕剜肉也愿意的。”
秦琼也不由的为这话感动的流泪。
“当年我们君臣一起并肩膀驰马做战,你的大铁枪,朕的弓,还有敬德的马槊,我们曾经可是所向无敌的,老伙计,好好养伤,朕还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朕身边呢,如今天下终于一统,未来的日子只会更好,朕要你共享这天下富贵,同享天下太平!”
·······
“三郎这小子是什么打算,真不愿意留在塞北吗?”
皇帝问秦琼。
“这小子行事鲁莽,陛下让他去安抚丰州,结果他却搞出这么大事来,所幸没出事,可还是太胡来了,所以这次他回京后,请陛下就让他呆在长安好了,北境边塞,还应当派一员老成持重的大将过去接任镇守!”
“我已经让李靖去云州了,让柴绍去绥州,薛万彻去灵州,你觉得这个安排如何?”
“药师打仗的本事朝中无人能出其右,臣建议让药师出任安北副大都护,全面负责塞北军事。”秦琼直言。
“叔宝你觉得明年可向颉利宣战吗?能打赢吗?”
“明年可以试一试,臣建议是做好两手准备,明年秋之前,先稳固边境,安抚归附诸胡,储备好粮草器械,待秋后便可向颉利宣旨,让他率部返回漠北。”
李世民皱了皱眉,“让他回漠北?”
“陛下,若是颉利愿意率部返回漠北,这是好事,现阶段与颉利宣战,还是有些冒险的,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迫他北迁,那么漠南之地便可收复稳固了。”
“若是颉利不迁呢?”
“那陛下可以册封突利为大汗,让突厥内讧。”秦琼还是比较谨慎,依然认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急着跟颉利全面开战,最好是逼迫他撤回漠北。
“三郎也是这个意思吗?”
“这只是臣的建议,至于三郎的想法,陛下可以问他。”
李世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