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5点左右,王梓博从仙宁大学城来到了天景山小区,手里照例拎着一袋零食。
胡林语看到马上很不爽:“沈宁宁正在换牙,陈汉升也是这样,总喜欢偷偷摸摸带阿宁出去买零食,你们以为这是在疼她吗,其实是在害她!”
“你以为这是在疼xxx,其实这是在害xxx。”
这个句式实在太常见了,陈汉升和王梓博小时候经常被父母念叨。
王梓博摸了摸脸上的汗水,笑着说道:“胡林语,你怎么和我妈一样的语气。”
“呸!”
胡林语白了一眼王梓博:“你脸皮倒是和陈汉升越来越像了。”
其实王梓博也是快大四了,大学三年下来,他的经历比一般大学生复杂很多,当过舔狗、做过兼职、现在还自己开公司,圆乎乎的脸蛋都有了一点棱角,看上去有些男人味道了。
不过,他本质上还是个老实忠厚的秉性,自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湿漉漉的双手随意往身上擦了擦:“有什么事要我做的,电话里也不说清楚。”
“好事。”
胡林语递过去几张纸巾:“奶茶店点单系统还不错,我们准备把酬劳付给你。”
“啥?”
王梓博看了一眼沈幼楚,沈幼楚也微微点头。
“还要什么酬劳,小陈之前已经给了我2万块钱,差不多正好够用。”
王梓博还专门了解释一下:“之前几乎没花什么,只不过狮子桥分店开业以后,各个分店的联网系统要专门研发一个软件,我特意找了两个博士师兄帮忙,这才多花了1万块钱。”
“那你也得收下,我们可不想欠你的。”
胡林语坚持着说道。
胡书记有着“女权”的独立思想,根本不愿意欠男生人情。
“没有欠我的。”
王梓博心思也很简单,奶茶店是沈幼楚的,沈幼楚是陈汉升的,陈汉升是一起玩到大的死党。
这种关系别说赚钱了,就算自己补贴一点也是心甘情愿。
他不愿意和胡林语争辩,干脆抱起小阿宁去找陈汉升了,只留下沈幼楚和胡林语面面相觑。
“梓博哥哥,林语姐姐一直要我背古诗,还要我做数学题······”
走到楼下时,小阿宁抱着王梓博的脖子,“委委屈屈”诉说近来的悲惨遭遇。
小丫头和王梓博认识的很早,三年前就熟识了,在她的脑袋里,陈汉升关系最近,但是梓博哥哥脾气最好。
再后来,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大城市,虽然很舍不得妈妈,不过小孩子是没有办法自己做主的。
不过幸运的是,阿宁在这边感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关爱。
王梓博听得好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糕说道:“这是我刚才悄悄藏起来的,小胡也是为你好,在学习这一点上面,梓博哥哥也是支持她的。”
“噢~阿哥阿姐也是这样说。”
沈宁宁可爱的叹一口气,打开巧克力雪糕吃起来,中间没忘记要给梓博哥哥吃两口,王梓博笑着拒绝了。
陈汉升很好找,他在江陵大学城无非就几个据点,财吧。
他下午来到天元东路这边,坐在树荫底下和钟建成几个人打麻将。
一只手“哗啦啦”摇着蒲扇,一只手摸着麻将牌,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嘴里时不时喊着“碰、杠、吃”。
“小陈,钟哥。”
王梓博打个招呼,陈汉升点点头算是搭理了,钟建成扔给王梓博一支烟,又扭头对着他老婆叫道:“阿宁来了,搞点西瓜过来给她吃。”
钟头的老婆很喜欢漂亮的沈宁宁,特意切了一瓣很大的西瓜,小阿宁捧在手上,就像捧着一个大月亮。
“走,跟着奶奶去那边玩。”
钟建成老婆牵着阿宁走去隔壁:“他们都在抽烟,臭臭的。”
“乡下女人没点见识,胡乱叫辈分。”
钟建成无奈的摇摇头,喷出一口细细的烟雾:“三条!”
按理说,钟建成老婆应该是阿宁的“姨姨辈”,不过她早年跟着钟建成一起吃苦,苍老的比较快。
另外在农村,四十多岁当奶奶也很多,所以钟头老婆下意识就把小阿宁看成了“孙女辈”。
陈汉升他们心里都有数,老钟这个人吧,吃喝玩赌什么都精通,江陵区就没有他不熟的洗浴中心,但他就算有钱了,也从没想过离婚,算是一枚不太极品的“渣男”吧。
王梓博也会打麻将,他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听着钟建成他们讲一些黄段子,自己也咧嘴傻笑。
虽然他也尝试讲一些网上笑话,可要不就是大家都听过了,要不就是表达能力不够,总之王梓博讲完以后,麻将桌总要冷场个10秒钟,直到别人另起话题。
王梓博自己也有点尴尬,索性扭扭屁股干脆听别人讲故事了,其实也一样好玩的。
6点多的时候,江陵这边有了一点凉荫荫的晚风,王梓博抬起头,红彤彤的夕阳挂在天边,晚霞蜿蜒着就像一条灿烂的丝绸。
好友依然在吆三喝四的打麻将,小阿宁乖巧的趴在木桌上,看着钟建成的女儿写作业,对面的义乌小商品城的小吃街,已经满是喧嚣的大学生身影······
恍惚之间,王梓博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割裂感,自己已经是大三了,很快就要走上社会,不过很多时候就好像还在读高中一样。
似乎是时间过的太快,脑袋都没有反应过来。
偶尔清醒一下,哦,这才明白都要大学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