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茉走了,陈思聪更是早就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史妮可至今还觉得脸上发烧,自己都有些不解:我怎么会问出这么市侩的问题?
“好了,这都是人之常情么,谈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冯见雄不忍看到妹子局促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转移话题,“要不我们先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吧,好歹进了决赛,已经是我们法学院队前所未有的成功了,也该小庆祝一下。”
比赛本来就是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比完后又耽搁了这么久,天早就黑了。
“庆祝还去食堂?真抠!”虞美琴吐槽了一句,却也没有异议。
她知道冯见雄和史妮可都是有自尊的,只怕不愿意经常被她请客。
虽然她是不在乎请客这点钱的。
“食堂怎么了,食堂也是可以点菜的~”
三人晃悠到食堂,稍微点了几个菜,围了一桌坐下。
史妮可吃了几口先端上来的冷盘猪耳朵,垂头丧气地说:“我刚才是不是特别丢人……”
她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声有些含混不清。不过或许她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吧,可以少几分尴尬。
冯见雄知道单纯没营养的安慰,并不能解决问题。
就像女生在qq上说“我很难受”的时候,屌丝回一句“多喝热水早点睡”,是没有用的。
那只会让妹子在内心恶狠狠的吐槽:尼玛!你当热水是圣水啊!
所以,他决定说点干货来转移史妮可的尴尬:“其实我进法律援助中心,也是为了赚钱……”
“诶?”他仅仅用了16个字,就成功把两个妹子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
史妮可的内心,是觉得一阵暖暖的,距离感又一下子拉近了好多:原来雄哥也是同道中人,不会耻笑她。
而虞美琴则是微微觉得有些不安,怕冯见雄为了钱行差踏错。
她善意地提醒:“小雄,我看田主任挺公私分明的,你在她手下乱来恐怕不好吧?哪怕你是打算自己接私活儿,也得注意纪律:找到法援的案子,按条例都是不许向当事人收费的。”
“放心,美琴姐。你看我像是那种违法乱纪的人么?接案子不能问当事人收费,这没问题啊。那我们就自己找人当原告,做碰瓷官司来代理,最后私下分账不就好了么。”冯见雄云淡风轻地自辩,一不留神就用了一些未经解释的术语。
虞美琴顿时就柳眉倒竖,把筷子在不锈钢餐盘上戳得铛铛响,怒其不争地呵斥:“啥?你要去跟那些假装被车撞的老爷爷老奶奶那样假摔?”
冯见雄一阵窘迫:“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技术型碰瓷,主要是专利领域的知识产权碰瓷。怪我没先做名词解释——罢了,美琴姐,不是我说,你估计看不上那种官司赚的钱,也就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了。等我们真进了法援中心,如果妮可愿意干,我就跟她合伙干,她帮我跑腿好了。反正我不可能干犯法的事情的。”
虞美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冷漠和疏离,也就没有再热脸贴冷地追问。
她从小的经历,注定了她不屑于做那些游离在灰色地带的、亦正亦邪的事情,也不会赚这些亦正亦邪的钱。所以她也知道,哪怕此前自己和冯见雄的交情比史妮可更铁、,在这桩合作上,她也是不如史妮可的。
毫无疑问地,站在史妮可的立场上,妹子却是把冯见雄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三人吃完饭,冯见雄又宽慰了史妮可几句,大伙儿谈了谈后面的比赛准备,以及下周的法援中心面试。
冯见雄根据自己的经验,点拨了俩妹子几句,让她们回去之后抽空分别把民诉法和刑诉法的实施细则解读看一遍,以应付面试。毕竟进了法援中心之后,基本的法律行为是非判断还在其次,很多程序性的跑腿活儿肯定是要新人做的。
他说得非常乾纲独断,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美琴姐,既然你那么看不上我的生意,不如你就恶补一下刑诉法相关,到时候进去了就挑那些给穷人嫌疑犯撑腰伸张正义的活儿,或者兼一些没技术含量的、给农民工跑劳动仲裁讨薪好了。
妮可,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混,近期把民诉法好好恶补一下,还有《专利审查指南》。这些官司才来钱嘛,而且可以自己造事儿做。”
史妮可内心也是愿意接受这种设定的,不过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善意地提醒道:“那……下一场比赛呢?我们都准备面试的话,下一场不是很容易输给地科院么?要不还是以比赛为重?”
要是为了自己业余赚钱的事儿,误了院里面的比赛,史妮可肯定会心怀愧疚。
冯见雄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奉劝妹子淡定:“放心,决赛我们也赢定了。今天苏学长让我们抽辩题的时候,我就知道地科院这次死定了。唉,真是胜之不武。”
比赛结束之后、苏勤离开之前,是当众让冯见雄抽签过决赛辩题的——甚至都没有让地科院的代表出场,直接让冯见雄单方面抽正反方,挑剩下来那个便是地科院了。
苏勤当时如此做派,也是傲气所致,似乎笃定了地科院能蝉联冠军,所以大度地把抽签权让给了对方。
而下一场总决赛的辩题,是关于粮食安全的:“在经济全球化、进出口自由化的大趋势下,是否应该对本国农业生产提供行政补贴”。
冯见雄抽到的是反方,“不必对本国农业生产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