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叹道:“赌神叔,我没有开玩笑。”从怀中取了押解令递过去。
温不道笑容顿止,伸手接过,细细看了看,沉默片刻,才将押解令递还秦逍,问道:“这事儿乐山知不知道?”
“还有件事,本不该多嘴,不过......!”秦逍犹豫了一下,才道:“赌神叔,据我所知,金钩赌坊换了许多人,特别是你的许多亲信,都已经被赶出了赌坊。”
温不道身体一震,猛地伸手揪住秦逍衣领,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秦逍只是苦笑,没有说话。
温不道松开手,轻轻抚平秦逍衣领,这才起身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问道:“多久了?”
秦逍有些不明白,温不道淡淡笑道:“他将我的人都驱逐出赌坊,自然就没想过让我出去,我在监牢之内的花销,他当然不会给你。”斜睨了秦逍一眼:“从什么时候开始,花销都是你垫付的?”
秦逍心想温不道平日里看上去虽然有些不正经,但遇事却是冷静异常。
知道自己的亲信被乔乐山赶出赌坊,他立马就能猜到背后的一切,这份精明,也难怪能在龟城占有一席之地。
“从你进入甲字监的第一天开始,这边就没有拿过他一文铜钱。”秦逍不再隐瞒:“他也没有过来探视过你。”
“所以甲字监禁止家眷探望的规矩,只是你宽慰我的法子?”温不道叹了口气:“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秦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赌神叔,刑曹发令要将你押送去奉甘府,应该是要重审此案,你要早做准备,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如力所能及,自当竭尽全力。”
“好孩子。”温不道微微一笑,道:“这半年让你破费许多,你且记着,我会十倍偿还给你。”想了一下,才道:“有件事儿,你要如实告诉我,不要隐瞒。”
“你说。”
“我那婆娘是否也一直没有前来探视?”温不道盯着秦逍眼睛问道。
秦逍犹豫了一下,终是点点头。
“好孩子,你帮我办件事儿。”温不道思索了一下才道:“你给我一副笔墨,我要写一封信,若是方便,你帮我悄悄送给我夫人......!”想到什么,摇摇头道:“罢了,从监牢带书信出去,定会牵累于你。”
秦逍道:“赌神叔,如果可以口传的话,你告诉我要带什么话,我找机会去告诉她。”
温不道神色凝重,没有说话,沉吟片刻,却是淡淡笑道:“既然已经决定要重审,我身陷囹圄,也无力改变。秦逍,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想想该如何应对。”
秦逍心里明白,温不道不和自己多说,无非是担心案子会牵累到自己身上。
他其实倒并不害怕事情会牵累自己,只是担心自己若是太过涉及案子,很可能会牵累到韩都尉。
甄侯府陷害孟子墨不成,但两边的矛盾也愈加严峻,甄侯府对韩雨农起身来,轻拍了秦逍肩头,却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