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看着秦夏笑容温和,谦谦君子的样子:“好久不见了秦夏。”
“源哥你一点都没变。”秦夏伸手跟他握了握,笑容真诚。算起来夏源也有三十五六岁了,跟他们几个站一块儿,愣是看不出年龄上的分别。很得上天厚待的从容。
秦锋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他天天万事不c,ao心,甩手掌柜当的快活,能见老吗?”
夏源笑吟吟的:“再能干不如眼光准。谁让我运气好,摊上秦总这么个厉害的呢?我能提早过上退休的好日子,真是万分感谢秦总的帮持。”
眼角瞄到去卫生间转回来的黄韬,秦锋哼笑一声:“源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没事买点什么肾宝喝喝?纵欲伤身,你看你眼眶发青脚步发飘都成啥样了?”
“我乐意。”夏源一句话怼回去,侧过脸看着走过来的黄韬微笑:“死他身上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
夏源和黄韬这几年过的不容易。
黄韬倒还好说,父母远在东林,耳目闭塞的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好歹有个孩子,这催婚一事儿,天高皇帝远的,黄韬也就只管听着,哼哈的应付着,挂了电话一切照旧。
倒是夏家。自打夏源为了黄韬正式在父母面前出了柜,家里几乎就是j-i飞狗跳翻了天。
夏家在a市枝繁叶茂,各种直系旁系亲戚,拉拉杂杂一大堆,夏源父亲又是老一辈中古板的那一类,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儿子跟个男人在一块儿鬼混?
什么话都说了,甚至连黄韬不太光彩的结婚生子黑历史也挖了出来。可是夏源这人不见多激烈反弹,就是不松口不放弃。出了家门依旧我行我素,跟黄韬住一块儿,只字不提家里的为难。
最艰难的一次,夏家老爷子约了黄韬出去摊牌。
警卫兵就站在几步之遥,身上还有配枪。夏家老爷子那种滴水不漏高高在上的x_i,ng子,把黄韬的路堵的死死的,甚至不惜自降身价,用告知父母的威胁来要求黄韬离开。
整个过程夏老爷子半个脏字不讲,可是却把鄙视轻慢贯穿到了每一个字和每一记眼神之中。那种掌掴般的难堪如骨附蛆,让人羞愧欲死。
那次过后,黄韬真顶不住了,跟夏源提出了分手。
夏源先是好脾气的解释,结果黄韬整个人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情绪里,拳打脚踢声嘶力竭的根本听不进去。后来夏源不说话了,直接把人压在床上c,ao弄了一整天,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矢口告饶服软都不行。事后,黄韬扎扎实实三天没下来床。
夏源的狠厉和铁腕,黄韬也是那一次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之后,夏源干脆回去撂了句话——
别闹了。真看不过眼就断绝关系吧。他怎么样我都认,他就算贱我也乐意纵容他的贱。各人感情各人知道冷暖就行。
除了床上,夏源从来不心肝宝贝儿我爱你你爱不爱我的起腻,可是他对黄韬的保护和照顾从没变过,坚如磐石,让人安心。
秦锋看不懂他俩。总觉得黄韬对夏源不够爱。懦弱也好退缩也罢,毕业之前就那么不告而别。而时隔两年,居然也能硬着头皮回来。
秦锋更看不懂夏源。他来任他来,他走任他走。说不在乎又从来不找别人,家里那么大的压力也一力扛了下来。秦锋见过夏源最情绪外露的一次是黄韬离婚刚回来不久,夏源喝高了,大着舌头喋喋不休。
黄韬找那个老婆,单字一个峰。说是爸妈没文化,泰山脚下生了她,就起了这么个名儿。小锋你知道吗?我知道的时候恨不能弄死你。就小黄那副又脓包又犯怂的样子,居然跟我玩苦苦单恋这种事儿?我夏源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多年男的女的,玩的数不过来,可是这小孩……有时候邪x_i,ng犯了,我就想着干脆把人弄死算了,小兔崽子死了我就六根清净了……
很久以后,网上有个知名到烂俗的经典名句,秦锋觉得冠在夏源头上倒可能合适——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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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没那么快拾掇好,秦锋一边督促进度,一边干脆在公司对面的酒店包了间长租房。
“住家里不是挺好的吗,你个败家子。”下了班,秦锋提早开车去接秦夏,正好碰着丁子明也一块儿出门。
“乐乐太犯嫌了。”秦锋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大儿子。
很自然的接过秦夏拎的文件包,秦锋转向丁子明:“老丁,一块儿吃晚饭吧?”
丁子明抽抽嘴角,不甘心:“我有那么老吗?”
秦锋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这会儿心情正是晴朗到万里无云,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头示意他也上车:“都三十多了,老的要掐不动了,还寻思什么呢?你的小马就停你们所吧,吃完饭我们送你回去。”
无论是过去动拳头,还是现在被秦锋怼,丁子明一向都不是个儿。只有认怂的份儿。
三个人也没走远,就在隔了两站地的一家淮扬菜馆停了下来,进去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吃饭。
刚过六点,吃饭的人还不算太多,店里挺清净。
他们点的菜很快上了桌。n_ai汤蒲菜,酱爆软兜,松鼠鳜鱼,清炖蟹粉狮子头……
“来两瓶啤酒?天儿热。”秦锋招来服务员,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