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僜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慌:“这些狼,我倒是低估了他们的力量。一头发狂的狼,一头发狂的还有着剧毒的狼,实在是仳得过三五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啊……如果,如果那些元蒙的骑兵这时候突进的话,我们岂不是就要落个全军覆灭的下场么?不行,父王把大军交给了我,我怎么能惨败回去?尤其老大的那属下厉风,他旗下的精兵现在也在我的属下,要是因为我的失败,让老大手下的卫卒损失太多,回去燕京,我还有什么脸面?”
孤注一掷吧,只有最后赌一下了,朱僜狂呼:“中军的战士,你们休息好了没有?杀吧,杀光这些恶狼。不能让他们近身,都给我用长枪挑,挑起他们后一定要给我扔得越远越好。”无数的军官跟随着朱僜一起呼喊起来,喝令中军的三万士兵也加入了战斗,顿时整个战团朝着周围扩张了老大一圈。得到了增援的战士们士气高涨,一阵凌厉的砍杀,倒也劈死了不少的恶狼。
战局在僵持着,朱僜忙得气都喘不过来。任何一个地方如果有狼群突破了防线,他就必须冲过去协助防守,把那些冲进来的恶狼斩杀戟下。如许缠斗了两个多时辰,饶是那朱僜神力无穷,也感觉到了极度的劳累,他的肺里面彷佛有火炭在烧烤一样,嗓子里面也扯开了风箱。想想看,现在的战场绵延十几里,两个时辰的时间,他来回就跑了五六个来回,斩杀了将近两千头巨狼,而他的方天画戟的重量是六十几斤。到了现在,朱僜还能坚持着没有倒下,倒也算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猛将了。
幸好,经过了初期的慌乱以及惨重的死伤后,剩下的战士已经找准了如何去对付这些该死的野狼。盾牌手那是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看准扑来的恶狼就是一盾牌顶过去,把狼的肚皮露出来后,就一刀子捅进,然后后面的长枪兵立刻就用长枪把那头受到重创的恶狼顶飞出去。而砍刀手则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周,哪里有恶狼突入,立刻就扑上去乱刀砍死。
而那些弓箭手也放弃了无益的徒劳的射击,抓起了近战兵器补充进了肉搏的阵营之中,这样子战阵的实力又增厚了几分。而朱僜手下的那两万骑兵,则是疯狂的抽打着坐下战马的屁股,在狼群里面往来乱冲。那马群看到四周的狼,闻到空气中那恶臭的味道,已经是吓得浑身发抖了,再加上背上主人的一顿抽打,顿时发起了狂,一边跑一边乱撇蹄子,倒是很是踏死了无数的狼群。饶是那些巨狼颅骨坚硬,但是那上好的战马全力一蹄子弹过来,也只有落一个脑浆崩裂的下场。
当然,也有马儿倒霉,被那些狼很是抓了几爪子在身上,结果很快就倒了下去,马背上的战士就只能连忙连滚代爬的逃回步兵阵营。幸好那些恶狼看到马儿倒下,立刻就扑上了马儿的尸体,所以这些失去战马的骑兵倒是损失不大。
杵着画戟站在一个小小的土包上喘气的朱僜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看向了正南方向,心里突然大大的惊骇了起来,他狂呼:“你们那边,有动静么?”
那边统领着五千弓箭手的将领连连摇头,示意自从狼群开始进攻后,那些元蒙骑兵已经有半天没有动静了。朱僜心里顿时一股子凉气直冲脚底,让他的身体都差点软了下去。这些元蒙鞑子,一定有古怪啊。
就这个时候,东北方向一阵大乱,浑身笼罩在白色剑影之中的慕容天咬着牙齿,浑身是血的带着百多名士兵直冲了进来。慕容天还没有看到朱僜在哪里,就大声的叫嚷起来:“殿下?你在哪里?你,你,你糊涂了么?怎么还在这原地逗留?鞑子的骑兵已经在正北方向准备好突击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很多狼群已经挪移到了正南去了。”
朱僜的脑袋里面‘嗡’的响了一声,他差点就嚎叫出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乱,心里一定不能乱,现在心乱了,那就死定了。”朱僜大喝了一声:“慕容,这边过来……你前方情况如何?”
慕容天一转头看到了朱僜,立刻劈飞了几头扑过去的恶狼,朝着这边直冲了过来,他大声喝道:“殿下,那赤蒙儿带着数万精兵在前方包围了我们的兵马,看样子是冲着道衍禅师去的。道衍禅师和厉大人叫我……命令殿下,全军立刻撤退,直接回到长城边上,那些鞑子就不敢追赶了。赶快退,否则等赤蒙儿他们大军赶到,我们就真正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朱僜大悟:“那些该死的鞑子,他们用狼群只不过是想要拖住我们啊。是啊,拖延时间,消耗我们的精力,等得他们对付了僧道衍,然后再合兵来对付我们。但是僧道衍一个和尚罢了,有必要动用数万兵马去围困么?……老天,那厉风他们的五千人马,岂不是死定了?”
朱僜昂起头,喝道:“慕容,你整顿军马,我们马上朝着南方撤退……叫大家小心了,保持阵形缓缓撤退,这里昏天黑地的,看不清楚。”
慕容天一连串的叫起苦来:“殿下,哪里有什么昏天黑地?就在我们阵势往外一百丈的地方,就是好天气,天上老大的月亮照下来,月亮都快下山了,太阳也快升起来了,哪里又有什么昏天黑地的?快走,快走,那些鞑子用了邪术对付我们。道衍禅师要我们赶紧退兵,把白云观的白云道长请来,再破敌兵。”
朱僜气得浑身发抖,他低声喝骂到:“媽的,我们到底是打仗还是做道场?和尚道士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