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真的那么难喝?”
顾二反应过来:“好喝!是他不懂品茶,别跟他一般见识。”
程千仞:“……”
根本没有被安慰到。
等顾公子洗完碗走后,程千仞才想起来,关于双院斗法的事情忘记问他了。
下午和逐流一起读书,吃过晚饭,看见墙边的伞,又想起来答应东家今天要还伞。
唉,真是狗记x_i,ng。
他只好带上旧剑出门,一边吐槽自己:上午还书晚上还伞,总是借东西,都是因为穷。等以后有钱了,要做个大书柜,买几千本书。不对啊,有钱了为什么还要看书学习,当然是天天吃喝玩乐。
要买一百把伞,也不对,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打伞,下雨天出门都是坐轿子的,诶,是轿子还是马车?
……还是因为穷,有钱人的生活都想象不到。
过了饭点,店里没有客人。
东家瘫在柜台后,见了他难得没说‘随便你’,而是略带责怪的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十方地狱有个魔头逃出来了,现在南方十四州,除了军部j-i,ng英,小乘以上修行者尽数出动,你们的副院长和院判最近都不在吧……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这两天不要大晚上出门,不太平。”
程千仞放下伞,一头雾水:“什么?我不知道啊。”
东家神色僵硬一瞬,程千仞第一次见这人如此尴尬。
“咳,我这里人多嘴杂,也是才听说的,你们学院应该明天就通知了。”
说罢打发他出门。
程千仞回家路上想,如果东家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明天就要全城戒严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听藏书楼的女执事说,那位年轻书生这两天有事不在,难道他是一位大修行者?最近降服魔头去了?
他又笑起来,摇头抛弃这个荒谬的想法。
第17章 攻城┃我昨晚喝花酒去了
“腰牌,好,下一个。”
程千仞晨起入学,见高阔的院门前竟然有人排队,十余位黑衣督查队员依次检查入院者的腰牌。
平日里上下学时间,朱红色院门大开,只有两位督查队员站在两侧,穿院服的都能进。遇到像顾二那种,松松垮垮披着外袍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进去了。
今日学生们突然被仔细检查,不明所以,聚在一起乱哄哄的猜测。这里只是东门,北正门比它大一倍,人流更多,不知又是什么阵仗。
有人猜学院里有大人物要来:“师兄们说起过,三年前安山王来拜访副院长,就是全院戒严,为防有人混进来行刺王爷。”
有人猜是院判大人心血来潮:“我听说大人某日遛弯,觉得我院风气清正,查无可查,便让督查队把太液池里的锦鲤都数了一遍!”
南渊学院里教员六百余人,管事的只有两位。副院长负责师生的教与学,院判负责法纪秩序。他定规矩,并让人们守规矩。
入院后却不必再猜,回廊柱子上、学舍门窗下,到处都贴着醒目的公示。
程千仞看后心想:现在的面馆老板,消息都这么灵通了吗?
徐冉拍拍程千仞:“看完啦?上面写的什么啊?”
今天‘军事理论基础’课,三人没迟到,正巧在学舍门口碰见。
“有个魔头逃出了十方地狱,往南边来,今日起入城门要查路引,州府衙门官差全天巡卫;入院查腰牌,遇到异常要及时禀报督查队。”
魔头多恐怖,学生们没有概念。这些年轻的脸上满是遇见大事的兴奋,趁着先生还没来,早有见多识广的师兄侃侃而谈,一群人拉桌子推板凳围着他,听他细数‘十方地狱’都关押着哪些魔头,谁最可能逃出来。
三人坐在最后一排,与世隔绝一般。
程千仞已经润了笔,翻开书本,顾雪绛似是昨晚没睡好,正闭眼假寐。
徐冉也兴致缺缺,掏出一册话本看。心想你们激动什么啊。但凡这种事,军部都要死很多人。不是战死沙场,而是为大修行者的战斗争取时间,说白了就是炮灰。
忽听‘啪啪’两声脆响,老先生拿着戒尺敲桌子:“肃静!”
程千仞推了推顾雪绛:“上课了。”
徐冉:“让他睡吧,谁知道他昨晚去哪里喝花酒了,先生眼神不好,看不到。”
先生眼花,顾二却不耳聋。他睁开眼,瞥了眼徐冉手里的话本:“还看这本呢?看到第几回了?”
徐冉早就放弃了自己的文试成绩,遇见这种不想听,又不能逃的课,看话本就成了打发时间的最好选择。
她买的却不是闺阁小姐们喜欢的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多半是大马金刀的侠客,背负着血海深仇,超长待机,开挂升级。
徐冉答道:“第十三回 ,大英雄勇闯龙门阵,美娇娘爱恨两重天。”
“哦。”顾二慢悠悠的说:“王傲天的爹是王大侠,仇人是赵掌门,他没选魔域宫主,最后跟小师妹成亲。他们生了两男一女,全书完。”
徐冉合上话本,连名带姓的叫:“顾雪绛。”
“不谢,举手之劳。”
关于话本,顾二从鄙视徐冉的品味:“整天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世道哪有什么侠客?”
到后来跟她买一样的,还总是比她看的快,总给她剧透。
搞得徐冉每月都有那么几天想砍死他。
程千仞淡定的坐在他们中间,看书写字,只要徐大不动手,就让他们自由放飞。
顾二取出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