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还是让他进来吧!好歹知根知底儿,住的也近。”听任琮越说越得意忘形,张潜赶紧强迫自己从惊愕状态之中挣脱出来,出言打断,“并且,我要沙场好手干什么?我只是想多少了解一下马上作战基本技巧而已。就王毛伯正好,雇了别人,我还怕给自己招灾呢!”
“那倒也是,外边的人,毕竟鱼龙混杂!”任琮想了想,心悦诚服地点头。“真要看家护院的话,咱们作坊里的伙计,比外边的人,也靠谱得多。”
“嗯!”张潜笑着点头,随即,将目光快速转向书房之外,正准备喊家丁张贵,去通知崔管家放王毛伯进来相见,不料,他的衣袖却再度被任琮轻轻拉住,“师兄,师兄,我还有事儿想跟你商量。你别先急着召见王毛伯,他如果连这点儿气儿都受不了,你也没留下他的必要!”
“有事儿?”张潜自动忽略了任琮的后半句话,诧异地回头,“有事儿你刚才不直说,非要跟我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作甚?任小五,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学拳脚了?”
“别,别,大师兄饶命,大师兄饶命!”任琮吓得双手抱头,快速缩向书房的墙角,“师门绝学,我这辈子能掌握一两样就满足了。拳脚功夫,您,您尽管传授给二师兄。我真的不学了,贪多嚼不烂,贪多嚼不烂!”
“说,你一大早晨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儿?”张潜向他迫近了两步,手指揉得咯咯作响,“你如果敢再绕弯子,可别怪我这当大师兄的清理门户!”
“我说,我说,大师兄饶命,大师兄饶命!”任琮无处可躲,双手抱着脑袋连连躬身,“我,我昨天晚上,不是,不是回了趟自己家么?我阿娘,我阿娘就问我,能不能照顾一下自己的兄弟。刚好军器监里头,还有几个流外五等的典事位置空着。我就想问问,问问大师兄,能不能照顾我家二弟一个名额……”(注:流外官,唐代从九品之下,为流外官。流外官分为九等,相当于拿个干部身份吃公家饭,但没有文凭要求。干的好,可以升入正式官员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