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煞背上全是凌乱的血痕,勉强笑了笑:“两年零八个月。”
“好。”狼主应了一声,手起鞭落,这一下几乎是血r_ou_飞ji-an,白煞竟一声不吭,额上的汗混著血,刷刷地往下滚,衣衫和皮r_ou_同时被打得稀烂,一旁的离鸿光是看著这惨状就觉得喉头有些泛酸。
等到这二十鞭打完,白煞已伏到了地上,似乎只剩下一口气在。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只是此事实在教我失望,”狼主扔下那条血淋淋的鞭子,走回主座,缓和道,“你是我挑出的火獠卫统领,别再让我失望才好。”
白煞挣扎著半支起身:“属下……记住了。”
“带他下去敷药。”狼主吩咐道。
白煞被抬走後,其余火獠卫和朔北堂众也不约而同跪了下来,狼主却只摆了摆手:“不必跪著,这次不罚你们,”他向下扫视了一圈,“我也乏了,你们无事便退下吧。”
“启禀狼主,属下有事要说。”
离鸿一呆,没想到素来胆小怯懦的叶荣会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也不知是有什麽大事要禀报。
“半月前,朔北堂出了一名j,i,an细……”
一听这个开头,离鸿便觉得青筋一跳,这件事大夥已说好会瞒下来,叶荣此时捅出无非是找死,他……他疯了麽?
他急得连连使眼色,叶荣却已把事情草草说完,末了又道:“若不是离兄弟及时赶到,澄清朔北与天南二堂的误会,我们恐怕已中了j,i,an人之计,斗得两败俱伤了。”
这麽一来,众人自然都向离鸿看来,连南柯也拍了拍他後颈:“不错嘛小子,竟一点口风也没漏给我。”
狼主默不作声地听完整件事,才道:“此事骆罕早已向我禀报,天南堂原也有过失,不过,他此番送了一个大礼给我,我便宽恕了他,正琢磨著如何罚你朔北,你倒自己招了。”
叶荣黯然道:“天南堂主素来能干,属下蠢笨,只求狼主责罚。”
看过方才那两人的模样,离鸿心里又急又怕,既然天南堂主抢先招了,此时的坦白大约也求不到宽恕的可能,只不知叶荣会被如何责罚。
“离鸿,”狼主忽然唤他道,“你上前来。”
离鸿忙放下南柯,走到了厅前,跪在叶荣身边:“属下在。”
“你立了一件大功,风狼中向来赏罚分明,”狼主靠在椅子上低头看他,“你想要什麽?”
“我……”离鸿迟疑了片刻,“我想请狼主撤去叶堂主的堂主之职。”
他这话一出,周围猛地安静了下去,阶旁的南柯更是脸色剧变,急急地去看上座的狼主,然而狼主的脸隐在面具之後,自然无法揣摩他的神sè_qíng绪。
“离兄弟……”叶荣嘴唇微微颤抖,只唤了这一声便说不出下句了。
“撤了他?”狼主面具後的眼睛直瞧著他,“那该改立谁为堂主,你麽?”
离鸿一听,只觉得一股寒意钻进了骨头里,他怔怔想到,不错,总有一个人要去替堂主之位,今日就算能救了叶荣,却又要害了别人x_i,ng命。
此时最紧张的却不是他,而是後面那几十名朔北堂众,他们想的都是一样,若是撤了叶荣,把这替死鬼的位置塞到自己头上,那可就糟了。
有个胆大的当即跪了下来:“启禀狼主,这位……这位离兄弟为人仗义,身手也好,若是立为堂主,真是再合适不过。”其他人立时也跟著低声附和。
狼主的目光却落在那个说话的朔北教众头上,冷冷道:“多嘴多舌,把他舌头割下来。”
他一下令,立刻就有人上去执行,离鸿不敢回头,只能听著身後骇人的惨叫声,紧紧盯住面前一小块白色地砖。
狼主一转头,忽然道:“离鸿,他们说让你做朔北堂主,你觉得如何?”
离鸿心道,若是自己回答的不对,大约舌头也要被割下来,只是这狼主的心思实在看不透,便只能硬著头皮道:“属下……没有异议。”
狼主忽然冷笑了一声:“就凭你?武功和见识都如此稀松平常,还想做四堂的堂主麽?”
离鸿涨红了脸,无措地将头埋了下来。
“我知道朔北堂的堂主死得最多,所以你们总是推那最胆小无能的来做堂主,如今竟连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推举出来,怪不得堂中事务这样一塌糊涂。”狼主声音虽低,却隐含了怒气。
那帮朔北堂众早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缩成一团。
狼主站起身,向他们问道:“你们堂中除了叶荣这个摆设之外,谁是主掌大局之人?”
他们怎敢隐瞒,立刻便答道:“都……都是马大哥说了算。”
“马邢丰?那便让他代理堂主之职。”狼主说完,又加了一句,“替我转告他,若再惹出事,我可饶不了他。”
“属下一定带到!”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狼主似乎不耐烦了,一转身便快步走出了前厅。
众人如蒙大赦,个个都是劫後重生的模样,离鸿仍呆呆跪在那里,甚至忘了站起来,直到叶荣哽咽著跪在他面前道:“离兄弟大恩,请受叶荣一拜。”
离鸿吓了一跳,忙把他扶了起来:“叶堂主……不,叶大哥别这麽说。”
叶荣长叹一口气,低声道:“没想到,我还能活著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