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回头看到言寓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一把扯下刚才沈默撕下来包扎的衣服,血流的更快。秋瑀宸蘸着言寓荆的鲜血,在地上写了一个繁体的‘義’,冷然道:“看清楚,什么叫‘義’, ‘義’的意思就是我为羔羊,幼稚。”
言寓荆用嘴扯下衬衣的一片,看来是经常受伤,他拒绝了秋瑀宸的帮助自己重新将手臂的伤裹起来。狠狠地用嘴拉紧之后才又讥笑道:“没有我们做小弟的这么幼稚,哪有你们做大哥的这么安稳。”
秋瑀宸抬头,“我没工夫和你对台词。你既然认出了我,就该知道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在全中国除了新疆和西藏的地方无处容身,包括香港。”
言寓荆又笑了起来,很有些放荡不羁的味道,“厉害,认的出我这件梦特娇是香港仿的。你知道那些人认不出你的功夫,所以并没有在意,劈断木棍的那一招是独门绝技吧,我看得出你看重浴波,但你记住,浴波跟你混在一起惹上黑道的机会比跟我大得多。”
秋瑀宸一脸傲然,“那又怎么样,至少任何地方的邢堂都不敢对他动手。”
言寓荆将卡扔还秋瑀宸,“谢了,我不需要。”
秋瑀宸将卡扔回去,“我不希望几天之后小默求我去公安局保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上车。
沈默看着秋瑀宸一言不发的踩油门飘走,很想问问言寓荆的伤势,可是他开了几次口都被秋瑀宸自动忽略,只能听到引擎轰鸣的声音。直到车子开进别墅秋瑀宸才冷冷吩咐,“上去洗澡。”
沈默无奈的答应,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四次洗澡。莲蓬头中的热水让沈默舒服了许多,可依然忍不住为言寓荆担心。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臀上的伤,想到秋瑀宸无声的愤怒,知道今晚没准又要洗第五次了。走出浴室的时候正看到秋瑀宸用洁白的毛巾擦头发,看来也是刚洗完澡过来。
秋瑀宸看着沈默一点一点向自己蹭过来,浴室到床头短短的几步路走了一分钟都没到,也不禁心头火起,直接将沈默拽过来,按在床上。
沈默挣扎了一下,就被秋瑀宸冰冷的语声吓得不敢动,“趴好,否则三周后的联赛就不用上场了。”
沈默最恨别人威胁,无奈这次是自己犯错,更何况这个威胁绝对有效,虽然不服气,也不敢再动。秋瑀宸拉开抽屉,从编号为2的小格子里取出药膏,轻轻涂在沈默伤处。冰凉的药膏很快就缓解了疼痛,尤其是刚才挨的那两棍,秋瑀宸的动作轻极了,温柔的接近于爱抚,可口中的话却冷得能让沈默没来得及擦的头发结冰,“趁现在先睡一会,我们明天再谈你私自外出不自量力让自己受伤该怎么罚。”
说完就帮沈默拉上被子,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动作轻柔的仿佛刚才那句冰冷的话不是他说的。
“秋——”沈默低低唤了一声。秋瑀宸以为沈默又要问言寓荆的事,并不理睬。
沈默不顾牵扯到伤处拽住秋瑀宸的睡衣,“秋——”
秋瑀宸瞪了沈默一眼,心中暗道,真是个倔强的小家伙,无奈开口道:“他没事。”说完就将沈默的手提起来塞到被子里,还不忘再打击沈默一次,“先担心你自己。”
沈默固执的撑起身子,“秋,我只是想说,你也早点睡。”说完之后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没了力气,将头整个塞在被子里,秋瑀宸看到沈默身子抖了一下,知道是又碰到伤处,无奈替他揶了揶被角,走了出去,不知为什么,心头竟有些无法言传的小小幸福。
沈默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秋瑀宸已端坐在餐桌前,打过招呼就看到所有的椅子上都加了很厚的棉坐垫,知道秋瑀宸是怕只准备一个自己会怄气直接坐凳子,心头也小小的甜了一下。虽然早餐有最不喜欢的j-i蛋,还是努力的吃了半个下去,正忖度着怎样才不会让秋瑀宸发现自己挑食,已看到安管家走了过来。
安管家向秋瑀宸欠身说,“很抱歉打扰少爷和沈少爷用餐,只是有些急件需要少爷过目。”
秋瑀宸翻了翻文件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沈默却能感觉到明显的不悦。他站起身打招呼“我先走了。”
秋瑀宸抬头问:“打算跑步上学吗?收拾好东西去门口等我。”
沈默懒洋洋的回应了一声“是,教练”就出了餐厅。秋瑀宸并未打算追究,只是吩咐,“叫砦鞍进来。”
秋瑀宸指着手中的名单,冷冷吩咐,“一个不留。”
御砦鞍应道:“是,盟主。可是,我们和龙城社一向没有纠葛,又是半年以前的事——”
秋瑀宸没有给御砦鞍说下去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只是让他们退出,并不是要他们死。”
御砦鞍不再说什么,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人一旦没有帮会庇护下场真的不敢想象。
秋瑀宸果然是言出必践,晨练时沈默仰卧起坐的测试成绩让他一上午都被同情和安慰的目光包围,好不容易挨到放学的时候,沈默赶回宿舍收好东西就去找秋瑀宸。
喊过报告进了教练休息室,沈默正呆呆的站着不知该说什么,秋瑀宸已经将一盒饭推到他面前。沈默看着硬木的凳子,本来就觉得非常痛苦,打开盒盖更是食欲全无,秋瑀宸一定是故意的,什么不好点,偏偏点蛋炒饭。
秋瑀宸果然不负冷血教练之名,看着沈默端着饭盒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