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也是突然停了,一觉醒来,外面就已经银装素裹,几尺厚的雪,不会让大家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降雪。大家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世界怕是要出乱子了。
饭后,席末将张n_ain_ai穿了一层又一层,保暖内衣,羊毛衫,毛衣,小夹袄,厚羽绒服,脚上更是裹着特制的后棉套,穿戴好了后,席末就撑着大黑伞背起老人去了大徐家。
哭丧是乡下比较看重的风俗,张n_ain_ai给方老n_ain_ai哭丧,那真是伤心了的,两个老人五六十年的交情,互相都牵挂着的。
由于天气原因,各家店铺都关了门,卖香纸爆竹的也都如此,寻常人家也顶多在家里备一些平时初一十五上庙祭奠菩萨的香纸爆竹。大徐家匆忙间也只随意烧了点香纸,爆竹都是从几个邻里借来的,只得给方老n_ain_ai洗了澡穿了老早就准备好的寿衣,装进了零时上了红漆的棺材里。
大徐家请来的道士都是老道士,乡下这几年开始流行葬礼乐队,天气太恶劣了,城里的葬礼乐队是请不来了,徐云峰就找了几个道士老友给方老n_ain_ai做做法事,吹吹打打场面看着也还行。
席末将家里备用的香纸和爆竹都抱到了大徐家,还牵了一只羊给大徐家做法事当祭祀用,席末上了六百块的香火钱。徐云峰穿着白床单改成的孝衣,给方老n_ain_ai守孝,席末帮着忙上忙下他都看在眼里,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葬礼前的仪式在这样及其糟糕的环境下也持续了三天三夜,张n_ain_ai这期间一直都围坐在方老n_ain_ai的棺材边,哭完了,就自话自说。
席末怕老人冻坏了,就把家里的暖桶都扛了过去,张n_ain_ai坐在里面他也放心一点。金花村这边老了人(死人)请烧香火的人吃饭,这就是白喜事,白喜事的隆重程度并不会不如红喜事。饭桌上的菜盘子也得有r_ou_有鱼。
r_ou_的话,席末家的那只羊能应付,可是鱼就困难了。徐云峰家里的稻谷是不少,有一万多斤,可是稻谷并不是大米啊,临时几桌子的饭菜根本就是个大问题。
“席末,我们这是要干嘛去!”江夜鸣用手托着竹篓,兴致勃勃的问。
“不是你说要出来玩么?我带你们出来玩玩。”席末也没直接回答。
“这么冷,有什么好玩的!!”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席末带在在家里憋坏的江夜鸣和张海去了河边,阿蒙也跟在后面,席末手上还提着一把大铁锤,下了河,踩在一尺多厚的冰面上。席末让身后的几人站远些,运用巧力,铁锤在冰面上捶了几下,冰面就粉碎陷下去,海碗口大小的冰洞,江夜鸣也许还不知道席末这是要干什么,张海却是清楚的不得了,这事情他小时候没少干,阿蒙站在洞口,龇牙。
不一会儿,就有那么几只三四两重的草鱼蹦了出来,在冰面上蹦跶了几下就被冻僵。
江夜鸣觉得这事情很好玩,放下竹篓,掏着铲子,一铲子一条鱼,全部装进了竹篓,就一下午,一竹篓都装满了鱼,有大有小。
徐云峰家的鱼r_ou_都解决了,大米也是从席末家背的,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被感动的无言落泪,比起席末,自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小辈,连让他们给老人下跪磕头都不情不愿的,天天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比祖宗还祖宗。
人死如灯灭,生老病死是普通人谁也没法逃脱的命数。方老n_ain_ai就这么去了,张n_ain_ai情绪低落了几天就自动的恢复了,席末见她已经能吃能喝,就晓得她已经想通了,家里的欢笑声又逐渐多了起来。
席末现在在家的主要任务就是带领着几个闲人铲雪扫雪,大棚被积雪压坏了,江夜鸣就用修补术给补回来并固定好,这下子大棚可牢固多了。
张海对于铲雪扫雪这些事情很热衷,每天都重复着这些事情,不亦乐乎,权当减肥。电自那次停了后就没来过,天上的太阳都不露脸,席末屋顶的太阳能也被大雪给掩盖了,浴室里的浴霸也成了摆设。二十几米的水井还是没被冻结实,井底的水也只能让它们呆在井底,水管席末也没用上,没电了就抽不上水了。
家里吃喝用的水都是来自芥子里的湖泊,衡修本事大,就算水缸里的水冻成了冰块儿,他也能运用自如。
小阳是一点都不怕冷,小脸冻的通红都要粘着衡修,寸步不离的样子让江夜鸣看的牙痒痒。
阿蒙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家,只要有人来家里,它的任务就来了。
席末在每个人房间的浴室里都用泡沫塑料做了澡罩子,在里面放上澡盆,在澡盆里倒上沸腾腾的开水,洗个热水澡还是能接受的。对于吃食,席末向来不节省,干货香菇茶树菇笋干木耳席末可没少储备,这时候要是用热水泡一捧茶树菇,等泡开了,切点咸r_ou_,放点五香粉和大蒜一起烧一大盆子茶树菇烧咸r_ou_,味美又下饭。
江夜鸣自从知道了席末的捕鱼方法,就时常邀着张海一起去捕鱼加餐,红烧鱼吃腻了吃糖醋鱼,糖醋鱼不想吃了就吃酸菜鱼,各式花样各种吃法。
席末家原本是有五只羊的,宰了一只吃了,又牵了一头给大徐家,家里就只剩下三只了。这三只羊可是江夜鸣的心头r_ou_,席末送了一只给别人,江夜鸣念叨了好几天,这孩子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还要顾着锅里,护食的水准已经无人能及。
王来娣听到别人说席末送了只羊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