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点菜,谢贤瑜推荐什么,他就点点头。
很快各色冷盘热菜就流水般地送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谢佩韦私心里觉得太铺张浪费,不是商务宴请,就两个人吃饭,真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
小和那样就刚刚好。有几盘菜可以伸筷子,换换口味,菜量都挺少,不至于浪费太多。
他同样没有批评谢贤瑜。要了一碗米饭,谢贤瑜在旁边吹嘘讲古,他就挑着顺眼的菜色吃。别说味道还挺好。奕和最近吃东西挑嘴,谢佩韦想着这一盘这一盘这一盘,小和应该都能吃。
他一边想挖厨子,又觉得奕和未必赏脸。小和最近口味怪,说不定就吃不惯。
“让后厨把菜单上的菜色都做一份。”谢佩韦突然说。
谢贤瑜竖起耳朵。好吃归好吃,您难道还要打包吃个宵夜?
谢佩韦是想让奕和尝尝味道。如果奕和喜欢,他就把厨师班子挖了。
——这种会所里公然挖人,要害的都不是钱这点儿事,主要是太得罪人。谢佩韦这么轻描淡写,主要是这会所最大的股东是二哥的老友,二哥在这儿的股份也都转给了侄儿谢幸。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谢佩韦要给怀孕的老婆挖掉整个后厨,也不算很过分。
可他转念一想,小和又不是傻子。他告诉奕和晚上要回家看爸妈侄儿,这晚上八|九点了,叫人上门给奕和送一套红楼的外卖,就不说奕和吃没吃饭的问题。奕和能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谢佩韦改了送餐时间:“明天中午送我家去。待会儿找我司机拿地址。”
屋内的侍应被打发了出去,谢贤瑜答应下来:“您放心,我来安排。”
吃饱了饭,谢贤瑜还陪着谢佩韦喝点茶,期间很直白地给谢佩韦讲今天上供的“零食”情况:“小城工薪家庭出身,打小长得好,初中就是校草,啧,您也知道,咱们祖国未来花骨朵的校服,有三分颜色都要毁成土味boy……”
谢佩韦看了他一眼。
谢贤瑜立马醒悟过来,老板是不喜欢yy未成年的,在他面前提都不能提。
“在咱们公司当了三年练习生,一直想出道。您放心,二十出头了,懂事。憋着这口劲儿呢,很有上进心,又不喜欢走歪门邪道,一心一意就等着咱们这里……”他都不是暗示,露骨地讨论,“很干净,不说男人,女朋友都没交过。老板今晚可要温柔一点。”
谢佩韦被他说得心浮气躁。对任何男人而言,童贞,美貌,温顺,都是大杀器。
这小零食温顺与否不知道,光听谢贤瑜介绍,至少前两样是占齐全了。谢佩韦不再稳坐喝茶,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说:“你回吧。”
谢贤瑜到底也是体面人,拉个皮条也不至于还要亲自把人领到房门口,笑眯眯地说:“好的好的,老板龙马j-i,ng神,老板好好玩。有什么问题给我发信息。”
龙马j-i,ng神。谢佩韦嗤之以鼻。
转身就有侍应来领路。这种会所没有房卡,全靠人工服务,甚至不会有电子记录。
单独的小院儿,单独的小别墅。谢佩韦进门时,那小孩儿正在泳池里扑腾。
这要是泳姿正确也罢了,这蠢孩子纯粹就是狗刨,搞得水花四ji-an,哗啦哗啦噗噜噗噜。别说谢佩韦才刚进来,就算凑近了泳池,那孩子陷在疯狂拍打的水花里,只怕也看不见。
这都入冬了。大半夜的,露天游泳?
谢佩韦觉得不可理喻。
但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啪友,不可理喻也有不可理喻的可爱。
他刚吃过东西没刷牙正难受,径直进了房间,找到洗手间,刷牙洗澡换上睡袍。
谢佩韦出门打算叫那乱扑腾的小笨蛋上来,再是年轻有活力,在泳池里扑腾过劲儿了,在床上就成了死鱼,那多没意思。哪晓得出门才发现哗啦啦狗刨的声音没了,那小孩静静地站在水里,口鼻在水线上下浮沉……溺水了!
谢佩韦即刻甩下睡袍纵身跃入池中,绕到那蠢货背后,发现他只穿了条小泳裤,想拉衣领都拉不上。只好将人翻身搂住,朝着最近的池边游去。
谢佩韦受过急救培训,将人放倒控水立刻做心肺复苏,脸色极其严肃。
按压两下那孩子就翻了起来,捂着肋骨:“这么用力杀人啦!”
卧槽尼玛!谢佩韦呼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依然苍白的脸色,突然又弯腰在他脸上狠狠搓了几下。再防水的粉底液也扛不住这么搓,佯装溺水的死孩子瞬间露馅儿。
“谢总,您别生气,我就是想骗个人工呼吸……”那少年站起来,水渍顺着泳裤往下淌。
泳池是恒温泳池,院子是露天院子。
这会儿已经是十二月了,海市夜里的温度不说冷得结冰,也就在五六度的样子。
谢佩韦赤身下水救人,捞上来又忙着急救,这会儿小风一吹,浑身上下的水珠子都像是吸取热量的小怪物,争先恐后地把他的体温从身上带走。他转身裹上睡袍,体表已经有些轻微地刺痛。
他妈的!谢佩韦气得想打人,转身看见那少年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不能转身就走。
这大冷天从水里捞出来,不给衣服晾着,半小时就要送医院了!
谢佩韦转身将那少年揪进了浴室,玻璃房挺大,喷淋头也好几个,他把所有花洒都打开,两人都在温水下冲洗,恢复体温——冻的时间不长,倒是没有很大的健康问题。
那少年见他木着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