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是憎恨的,谁知道惠宁公主会突然横c-h-a一脚,竟然将全盘计划给搅乱了,皇帝宠爱惠宁公主之盛,将王旦提拔了。幸而之前北方出现了冰灾,将向敏中给外派出去了。
向敏中是太宗宠臣,惠宁公主最敬重的授业老师。
惠宁公主会不会下嫁丁府是未知的,就算圣人有这个意愿,未必皇帝就会允许,朝中党派之争历来已经久,他不知惠宁公主今后会站向那一遍,以防万一,绝不能让其势大。
赵恒端着手瞅着丁谓,“你明白就好,不过朕听礼部说今年你的三子四子皆递了状投。”
“是。”
“三郎朕见过,是个才子,至于四郎...”
前几日丁绍德闹出命案,从而让皇帝知道了他丁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养了一个混混出来,让丁谓极为难堪,“他做了这样的事,不配入朝为官,也不配当圣上的门生。”
“不!”赵恒抬手,转了转眼珠子,“若朕没有记错,周怀政上次呈的画册正是你家四郎的。”
这话听着丁谓心里一慌,好事没有,一件坏事就把过往的坏事全都牵扯出来了。
丁谓磕下头,“典使来的时候,臣尚在大内,家中下人在书房翻找画册,却只找得了幼子的画像,又不敢怠慢。”欺君他当然不敢,只是他不敢说,他们只画了幼子的画像罢了。
赵恒摸着一撮齐整的胡子,“朕瞧了四郎画像上的容貌,便是大郎也要逊色几分的,是个率真的少年郎,又与朕的三娘年纪相仿,不过确实是顽劣了一些,”赵恒摸胡子的手顿住,“四郎让朕想起了先皇在位时凭父荫的薛惟吉。”
“世康自幼喜与京师少年追逐,角抵蹴鞠,纵酒不谨,雅好音乐,与你家四郎颇为相象。”
“世康将军少年勇猛,且是薛太尉之子,逆子不及万分之一也。”薛世康是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薛居正的养子,丁谓心中犯着嘀咕,皇帝突然提起他是想传达什么意思。
“朕还记得,当初太尉突然离世,先皇痛心疾首,亲临丧所,知世康年少顽劣,叱问,“不肖子安在,颇改行否?恐不能负荷先业,奈何!”说及此,赵恒瞥了一眼丁谓,“而后世康尽革故态,先皇闻之,授他官职。”
除了没有开国元勋的父亲,丁绍德与故去大将军薛惟正年少时的纨绔简直一摸一样,薛居正的妻子善妒,因此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养子薛惟正,爱之甚笃。薛惟正因此恃宠而骄,纵酒不谨,喜好音乐,也常与伶人同游,出入于各大青楼,与娼妓鬼混。
但是后来因父去世,薛惟正被皇帝训斥,遂改邪归正,勤奋读书,礼贤下士,深受皇帝器重。
“前事,可念他年少无知,往后多加管束,努力读书,考个功名。”赵恒笑眯着眼睛。
丁谓呆愣住,抬头凝着皇帝,“圣上?”
第46章 三娘有太宗风范
赵静姝不在殿中, 使得诺大的钦明殿内显得空旷冷清, 杜氏见,问及宫人,“三娘呢?”
“三姑娘去了校场。”
“校场?”杜氏惊呼,“她去校场作甚?”
“前几日,右仆,ao练军士时欺负低级的士卒,三姑娘看不过去, 便出手教训了曹渊,那曹渊长得高大, 竟然被姑娘给制服了。”
“荒唐,她一个女子...怎能?”杜氏攒着自己的手绢, 怒斥, “这事怎无人告知本位?”
“此事,恰巧被路过的官家瞧见了, 官家还赞赏姑娘有太宗风范。”宫女压低了头,“刚才官家还派周典使赏赐了姑娘一把官家曾经用过的弓, 姑娘是试弓去了。”
“试弓?”杜氏再次挑起眉头, 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元容这孩子,这红墙宫闱到底还是闷着她了。”
皇宫的金明池附近设有皇家校场,旁边还有一座专门的大殿, 里面种植着稻谷,宋初之时,皇帝为让后世体验百姓劳作辛苦, 而在宫内专设田地,每逢春耕时亲自下地劳作。
杨亿与王钦若争辩了一番后从天章阁出来,过后苑出宫时途经赵静姝。
冬日寒冷,这金明池附近都没什么人了,杨亿站在池子边上摸着胡须。
—嗖—
弦上之箭应声而发,正中五十步开外的靶心。
杨亿观之,不由惊叹的拍着手掌走近,“三公主箭法j-i,ng妙,果真与官家所言,有太宗风范。”
赵静姝将束起的袖子放下,擦了擦手,见着朱色公服的杨亿走近时侧身行了个礼,“杨内翰这是要出宫回去了吗?”
“官家命我与王制诰和其他几位学士修撰《册府元龟》”
杜贵妃曾和她说过这个杨亿是太宗年间的进士,进士及第,年岁虽然不大,但是于翰林院威望极高,又博闻强识,朝中有不少世家子弟拜他为师求学于他。
如今国子监的教授里,杨亿也担任着一份,有时会去讲课。
回来数月,后宫内宠妃众多,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暗地里耍些y-in谋诡计,皇帝子嗣少,惠宁公主又是个傲人,便有不少妃嫔打起了讨好三公主赵静姝的主意,渐渐的她开始厌烦这后宫内的生活了。
年岁渐长,长辈也开始c,ao心她的婚事了,耳畔念叨的总是何家翩翩公子,出身如何,相貌如何,人品如何。她听着也烦了,宁愿回到道观中继续做女冠,一个人守着尊者清净的过一辈子。
如今想要逃避,又往哪里逃呢,看着杨亿时,赵静姝心生一计,“我听爹爹常说,翰林院中杨内翰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