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然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白底,心想这崽子又飘又轻浮,真的不是黑地背着白底跟那雌兽搞出来的崽儿吗?看看r_ou_r_ou_,从表到里从行为到个x_i,ng,哪点不写着金光灿灿的“金”字招牌,这才叫儿子啊。
他腹诽不休,收回视线正好看到金鬃抬爪一记巴掌,把小事儿j-i,ng扒拉得仰天一个戽斗。
大快人心!纪浩然抿嘴忍着没乐出来。
少了堵门的欧迪,黑地马上冲到纪浩然眼前来,浩然有所控制的把抿紧的嘴打开一点,极力克制的摸了把他脑门。黑地瞬间生龙活虎,马力十足。
纪浩然裂开的嘴角不知不觉又收了回来,有点发愁。说心里话黑地太没心没肺直肠子了点,金鬃和白底都还知道给自己的血脉传递下去,所以偷偷在外面养了母兽,生了小崽,可是黑地……浩然真怕他傻乎乎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金鬃他们只带回一只猎物,还是很小的那种,只够纪浩然自己吃一天的,这说明他们晚点还要出去,这段日子一直是这样,回家就像做客,出门倒是正常,浩然把猎物扔到一边,自有r_ou_r_ou_去给他开膛破肚,这段时间r_ou_r_ou_跟着他看家学会的最新本领就是用爪子和獠牙帮纪浩然收拾猎物,开膛破肚扒皮一气呵成,效率高超。
本来浩然是打算晚点金鬃他们走了,他再收拾野兽吃饭的,那样可以分给r_ou_r_ou_和小欧迪一些,现在当着他们面收拾,r_ou_r_ou_和小欧迪就别想吃到嘴里了,但是金鬃好像看出了他的打算,r_ou_r_ou_把猎物初步处理完,金鬃就夺过食物直接扔到了火里。
新鲜的血水被烧到,一阵咝啦啦的响动伴着一股焦味一起传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纪浩然赶紧过去过去抢救他的食物。看金鬃这个意思,想要大公无私看来是有点难了,纪浩然只能认命的去找合适的粗树枝回来给小兽穿枝好架上火烤。
当纪浩然坐在火边开始烤r_ou_的时候,金鬃和白底就开始一趟趟的把他们存储在帐篷里的兽皮拖拽出来,他们三个这阵子已经把不少家当搬走了,一大半冬春积攒下的兽皮,还有前阵子浩然采回来晒干的“脱水蔬菜”,浩然一边烤r_ou_一边打量被金鬃和白底集中到一起的剩余家当,东西还是不少的,整整一石锅盐,因为这两天天气潮s-hi,已经有板结的征兆,十几张浩然用来铺在帐篷里的兽皮,四个水桶的碗碗花花枝干根等等部位榨出来的汁,因为酸的程度各有差别,浩然是把它们分门别类放的。
黑地甚至还打算把搭在帐篷外最上面用来压分量的藤柳树枝条毯子扯下来打包带走,浩然赶紧阻止了他。那东西经过一冬的冰雪侵压,又经过一个春天的暴晒,已经彻底脱水定形了,硬扯只能拉坏,根本没法带走。
收拾的这么彻底,又让他早早做了吃饭,浩然估摸着,这是要拔营出发了,浩然一边转动烤r_ou_一边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也许雨季真的要来了。
吃完饭金鬃他们果然过来催促浩然上路了,兽皮全部上了黑地的身,让他的身形一下子魁梧了不少。浩然前阵子已经准备了几根藤条搓出来的绳子,并一个网兜,现在正好拿出来用,把两两相连的水桶挂在r_ou_r_ou_身上,把石锅装袋吊在白底脖子上,没想到白底脖子一摇躲了开去,浩然愣了一下神,黑地自己主动把脑袋伸了过来。好吧,有人不嫌累坚持能者多劳,那也实在没有办法。
这么一通收拾,纪浩然自己都佩服自己搬家的能力非常,往日里拥挤的小院里一下子空了不少,他把篮筐自己挎上身,里面照例塞了小欧迪进去,只是现在欧迪毕竟不是刚出生那会,装进陶篮筐之后挤得够呛,,一个劲的想外爬,被浩然按着脑门又塞了回去,“给我老实点,”纪浩然威胁,“敢拉尿在里面我就把你做成烤加菲!”
欧迪转了转眼珠,小眼睛里一片茫然,r_ou_r_ou_在旁边呜呜了几声,小东西瞬间缩着脖子安份了。
浩然满意点头,然后爬上r_ou_r_ou_的脊背。
真的要走了,才知道不舍得,临近森林的最后一小段路,暮色四合,浩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地方,恍然间湖岸边空空荡荡的,只有三角帐篷的侧身孤零零的落入眼帘,纪浩然愣了下神,眨了下眼又揉了揉,再抬头夜色已经完全笼罩,背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定是眼花了,浩然心道,不然帐篷怎么能尽收眼底,还有花墙挡着外圈呢,能看见个顶尖就不错了。不过这一下眼花惊吓,倒是把他那恋家的情意缠绵也给花了。
进入森林里,四周围看不见,但是各种声音熙熙攘攘纷繁而来,本来浩然还纳闷为什么两个全负重两个全轻装,现在一听见这些熟悉的声音,浩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果然到他们天亮时从森林里走出来,黑地背上又添了好些物件,而金鬃嘴里咬着一只陆鲨。
纪浩然赶紧扭过头。
如果不看正脸只看背影的话,陆鲨跟人类是很像的,圆圆的后脑壳,细细的脖子,宽肩细腰长腿,最可怖的是陆鲨春天的时候会褪毛,不是换上一身短毛或者毛变稀疏了之类的,完全不是,是完全的褪毛,褪掉一身冬天里的海蓝色华丽皮毛,露出光裸的原色兽身,再加上被金鬃咬断了脖子之后的身体软绵绵的,真的跟死人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