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治听后表示理解,说是不管怎样,事情太过诡异,藤真这么做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几天后,三井约南烈来到天香楼。两人走进房间,刚要关上房门,只见洋平一个箭步挤了进来。
洋平蹭饭是出了名的,打听到他们来了天香楼,便过来旁听,顺便蹭饭。
三井将打听到的结果告诉南烈,他说曾经的吏部尚书确实名叫泽北哲志,而且还是木暮公延的好朋友,其长子就叫泽北荣治。
洋平问南烈有何打算。
南烈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是婴儿的父亲,他会把婴儿交给他,当然,这么做,伤心是难免的了,只不过,伤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藤真。藤真为小婴儿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有目共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还是心思细腻的藤真。
三人聊着聊着,美雪进来了。
原来三井今天约南烈来天香楼另有用意,那就是彩子在家绣了不少手绢,希望美雪能帮忙推销给青楼里的姐妹们。
美雪当即应承下来。
南烈不得不感慨,以前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的三井真的变了……
夜里,南烈来到藤真的房间,告诉他泽北荣治是小婴儿亲爹的身份确认无误。
藤真虽然表面开心,说着这样就最好,有了爹,孩子就可以有名有姓了,再也不用被“婴儿婴儿”这么叫了。但其实,心中有多难受,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以为不给婴儿起名,将来分开时,就容易割舍得下,其实不然,不管婴儿有没有名字,他都割舍不下。
南烈说:“其实花形老爷叫他阿孝也挺好啊。”
藤真答:“能不好吗?阿孝是世伯为他孙子起的。”
随后,藤真将自己和花形的一段过往告诉了南烈,他说他能理解花形老爷,且不说两个男人相爱,始终是件被世俗所唾弃的事,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关,就让很多人过不去。更何况,花形一家还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小婴儿的事让藤真深深了解到何谓“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那日花形老爷责怪他当年靠近花形,带坏花形,他不止不怨恨他,反而更能感同身受他老年丧子的惨痛经历……
既然小婴儿的亲爹已经找到,那么“送别”之事自然就被提上了日程。花形老爷为此,还特意为小婴儿画了一幅画像。大家虽有不舍,却仍然都是欢欢喜喜的,唯独藤真,一个人躲在刑部为囚犯煎药。当南烈问他是否一同前去送行时,他却以花形老爷大寿在即为由,拒绝了。南烈也不勉强他,他明白,有些离别是藏在心里的。
次日,便是花形老爷的大寿!
家中很久没有办喜事了,为了让花形老爷高兴,除了家里人和藤真一贤之外,藤真还邀请了三井和彩子,当然,还有爱蹭饭的水户洋平。
席间,洋平为花形老爷变了一幅百寿图,让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笑着笑着,当藤真看到彩子和三井一起抱着的宇昂时,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小婴儿。他承认,小婴儿的离开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这时,南烈给洋平使了个眼色,于是洋平说道:“百寿图只是开场白,重头戏现在才开始。”说完,他举起那副百寿图遮住了门框,下一秒,放下百寿图的一瞬间,站在在门口的却是荣治以及他怀里的小婴儿!
原来,藤真这几日的失魂落魄早已牵挂住了南烈的心,他不但不许小莲和伊藤在他面前提小婴儿的事,而且还把南烈做给小婴儿的那张小床给丢到了后院,所以南烈才在今天送别荣治之际,向荣治提出了这个请求,那就是让荣治带着孩子来给花形老爷拜寿。
果然,藤真将喜悦之情全部写在了脸上,他激动得走上前去,搂住了那个婴儿……
晚上,送走了客人,南烈依旧坐回院子里,劈着今年过冬要用的柴,嘴上却挂着难得的笑容,不用问为什么,藤真开心,他就开心。
藤真见他如此勤快,于是借花献佛,端了小莲煮的甜品,来到院子,对他说道:“吃点东西再做吧。”
“谢谢。”南烈起身,来到石桌旁坐下,吃了起来。
藤真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我能够再看到婴儿,全部都是因为你。”
南烈听后笑了,他起身来到柴房,搬出那张被藤真扔掉的婴儿床,说道:“就知道你在装,装又装得不像,所以我又去把它捡回来了。”
“这也被你看穿了。”
“难道看穿你的心思很难吗?怎么样?这个礼物还满意吧。”南烈看着藤真,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藤真的做人宗旨: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立刻表态:“满意,不如说说你今年生辰想要什么礼物吧?”
藤真是真心想给南烈准备礼物,却不知道南烈自从十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庆祝过生辰,因为十年前他打死流氓的那一天就是他的生辰。生辰变死期,换做任何人都不愿意过这种生辰了。不过,南烈并不打算告诉藤真这些,他反而调侃一句:“人家说礼物要送贴身之物才有意义。”
藤真笑了,说道:“那就惨了,我最贴身的东西大概就数我自己了。”
“我要!”
藤真霎时愣住了,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却没想到,南烈会如此认真的回答他,记忆中的他,难道不是应该说“我才不要”的吗?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