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完全公平的竞争,潘亭亭会选择谁的礼服,试穿的当天就已经一目了然。”
淡淡笑着,叶婴慢条斯理地说:
“当然,用丰厚的条件,换取代言人穿自己的礼服,在商言商,也算不上什么不对。你既然可以许给她条件,我当然也可以许给她条件。指责别人的手段之前,请先想想是谁先这么做的。”
“……”
森明美恨得咬牙切齿,说:
“是越瑄对不对?!是你哄他帮你,他竟然被你骗得团团转……”
“原本这些条件是说服不了潘亭亭的,”不想听到森明美嘴里任何关于越瑄不堪的字眼,叶婴打断她,嘲弄地说,“我只给出了与你们相同的条件,而你们,有王牌不是吗?森小姐,你也真是舍得,为了今晚的这场红毯,居然舍得让你最爱的大少出卖色相。”
森明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你怎么知道……”“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笑了笑,随手将刚才的那只酒杯丢入垃圾桶,叶婴慢步坐到露台的圆椅中,又取了一杯香槟慢慢啜着,“越璨告诉潘亭亭,他对潘亭亭旧情难忘,只要她在颁奖礼穿上你的礼服,替他偿还了欠你的感情债,就不仅可以得到丰厚的代言和酬劳,他还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森明美面色僵硬。
“是这样,没错吧?”淡淡一笑,叶婴转动着手中的水晶酒杯,“这是潘亭亭无法抗拒的诱惑。所以大少和你都认为胜券在握了,哪怕有人拿出更高的条件,潘亭亭都不会动摇。所以,你才肆无忌惮地对我炫耀,甚至要安排这个庆祝酒会,宣布你的胜利。”
“那你……”
咬咬牙,森明美不甘心地问:
“那你怎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呵,很简单。”啜着香槟,身穿银灰色礼服的叶婴在夜色中美丽优雅如月光,她慢悠悠地说,“你算对了潘亭亭对大少的痴心,却错估了她的智商。”
“能够在娱乐圈打滚这么久,潘亭亭并不是蠢笨的女人。”瞟一眼面色铁青的森明美,叶婴语含嘲弄:“男人的承诺就像海边的沙,风吹一吹就散了,只有傻子才会当真。潘亭亭是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她必须把握住这次的机会,穿最美丽的礼服,以最美丽的形象露面,才能让好莱坞记住她,让国际顶级的制片人和导演记住她。一旦真正成为国际级的明星,她自然可以拿到其他更多代言的机会,自然会有更多甚至比大少更优秀的男人来追求她。当我将这些话告诉她,你觉得,潘亭亭还会再选择你的礼服吗?”
“你……”用手指住她,森明美恨得胸口急剧起伏,“果然是你!”
“所以,选择最后又回到了礼服本身,”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香槟,叶婴唇角露出怜悯的笑容,“你的礼服其实也还不错,可惜,只是跟我的设计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否则今晚的庆祝酒会可能真的会属于你了。”
“叶婴—!”
那语气中的轻蔑令得森明美脸色“刷”地惨白,她气得声音颤抖:
“你说得再多,也掩盖不了你恶毒的用心!你是故意的!你敢不承认吗?!从一开始,潘亭亭这个企划案就是属于我的,是你硬要跟我抢!不,更早,高级女装品牌是我筹备了多年的项目,你非要挤进来c-h-a上一脚!你还……你还……”
“我还抢走了你的越瑄,是吗?”
替她说出来,叶婴的笑容妩媚艳丽得如同夏夜雨中盛开的绯红野蔷薇,她咯咯笑着说:
“你嫉妒了,对不对?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选择大少,是因为瑄一丁丁点都不在乎你,他不爱你,连喜欢都不喜欢你。而他爱上了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于是你嫉妒得发狂,你的自尊心碎成了一片片!你很嫉妒今晚的订婚对不对?你是不是很想成为我,很想取代我……”
“贱女人!我杀了你!”
被刺激得失去最后一分理智,森明美扑向叶婴,双手挥向那张美丽得令人厌恶之极的面容!疯狂的愤怒中,她想用指甲在那张脸上划出淋漓的血道!
“你去死!越瑄爱的是我!越璨爱的是我!全世界所有的人,爱的都是我!你这个贱女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望着森明美朝自己猛扑过来的身影,秋夜的露台上,叶婴唇角的笑意冷去,回忆如一帧帧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父亲去世后的那一年,公司破产,家产被全部变卖,无处可去的母亲带着她去到了森家,那个曾经“亲切和蔼”的森叔叔的家。幼时敏感的她很快就察觉到异样和诡谲,那紧绷的气氛,母亲越来越濒于疯狂的举止,紧闭的房门内发出的各种令人作呕的声音。
她日益沉默,却依旧成为另一个芭比娃娃般女孩子的眼中钉。那芭比娃娃般的女孩子曾经整日围绕在她身旁,曾经像其他孩子那样整日赞美她崇拜她,试图成为她的好友。在那段日子里,她终于知道,一个原本看起来甜美的女孩子可以恶毒到什么程度。
她的作业本被撕毁。她已为数不多的衣服被弄脏剪坏。早餐时,她的头发被泼上冰冷的牛n_ai。她的被子里被放满蟑螂。当她依旧收到隔壁班班草的小礼物时,那女孩子大发雷霆,联合了其他几个女生将她的长发剪绞成仿佛狗啃一样……
她哀求母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