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杼不答他,宋荀哭得凶,不停地有泪涌出来,这让他有一种得逞的,肆意的快感,宋荀乖巧又听话,心疼坏了,像要为了他这点血流光这辈子的眼泪。
见拖不动李时杼,他又用袖子去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袖口的血把他惨白的脸晕得可怖。
他母亲吓极了,连忙去拽他,哭得久了,眼周一圈高肿着,她把宋荀拖进怀里,这是她五年才找回来的儿子,心都快碎了,“妈妈不打,不打他,傻孩子,胡说什幺呢?”她温柔地摸宋荀的发,一边闷声地呜咽着,“妈妈怎幺会打他呢?苟苟喜欢就好了啊,妈妈不打他。”
李时杼又低下头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几不可闻地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没有人看见,除了李景和,在李时杼站起来带着他去洗脸的时候,他偷偷地问,“爸爸,你刚才笑什幺?”
李时杼站在旁边看他用毛巾擦脸,愣了一秒,“哦,没什幺,你今天很乖。”
晚上的时候他枕着宋荀的腿,宋荀小心翼翼地给他头上的撞伤擦药,“疼不疼?”他水红的嘴张得苟苟的,朝伤口轻轻的吹气。
他握住宋荀擦药的手,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他扣着宋荀的脖子,和他接吻,“真的,你乖老公就不疼。”
宋荀的眼睛还肿着,低头看他呆呆地点头,又弯下去小心地亲在伤口周围,“亲一下就不疼了。”
李时杼被他逗笑,拉开宋荀上衣的下摆,头钻进他衣服里吮他粉嫩的小奶粒,狠重地吸吮着像在嚼,牙齿啃得他r-u晕麻麻的刺痛,宋荀抱着他的头轻拍着,像在哺r-u一个饿狠了的婴孩。
第三十八章
李时杼原本定的是初六回去,真正上车回家却已经是初八了。
宋荀着实难过了一番,对着车窗朝家人招了半天的手,嘴瘪得像只小鸭子,低落又哀怨的,缩在副驾驶也不做声,嘴里含着一颗很大的糖,撑得腮帮子鼓鼓的。
s市的雪要融了,出了个大太阳,黄澄澄的暖光照得坐在前面的宋荀眼酸,眼睛雾蒙蒙地像要涨得流眼泪。
他看着前面不太分明的路,忽然生出一种离奇的荒谬感。实际上,不过才五年,距离以前的自己却已经这么远,他和家人的距离也和这辆车不断行驶的路一样,越来越远。
他的余光带着侥幸快速地扫了旁边开车的李时杼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静坐着。
这个男人外表英俊挺拔,举止得体坦荡,儒雅又沉稳。他醇得像酒,一靠近就醉了。
刚见到李时杼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人天生能聚集视线,优秀得耀眼,几乎生来是个发光体。他完美又磊落,谁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瘫在阳光下,也找不到任何污垢的人,一把把他扯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