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殷天正与魂不守舍阴森森的杨逍坐在上首。
若以军事胜利和失败来言,这两者是完全的失败者了,可是有时候,军事上的胜利并不等于政治上的胜利。
高强次之,与韦一笑对坐,两个人也是愁眉不展。
韦一笑以下,五散人静坐,然后是徐达,常遇春、胡大海与汤和四大将。
屋子内总共是十三人,一个不吉利的数字,高强暗想。
一群人圆桌而坐,中间一座沙盘,红白小旗林立,只见白旗如铁桶一般将红旗围困住。
这次蒙古大军,发动水军,陆军,旌旗千里,调集诸丞相,诸番王,又从西域、西番征兵无数,号称百万,竟然一头扎入了四大寇的中心!
若从形式上看,蒙古大军简直是在自取灭亡,北有安徽淮北高强十万精兵,南有江西鄱阳湖徐寿辉、朱元璋水军四十万,西有江浙两地殷天正水陆大军二十万,东有湖北湖南两地张士诚拥兵十万余,只要这四者互相呼应,百万大军首尾不能顾,覆灭之期指日可待。
起义军“四大寇”虽然起事不过一年,但是这一年内,天灾横祸接连不断,甚至江南富饶之地都出现了千里无人烟的绝地,蒙古鞑子又倒行逆施,结果星星之火顿时燎原,四方起义,一时间应者如云,才有今日这副局势。
蒙古军一下子扎入了四方中心,驻扎在安徽、江西两省中央,简直是四面受敌!
蒙古军早已不是当年纵横天下,东西无敌的劲旅了,军队腐败,不知拼命,只知贪财冒领军功,只是蒙古大军的这位大将军委实是厉害。
这人指挥不过三万人马,先后将明教五行旗在各方的起义军击溃,又将红巾军击破无数,早先起义军基本上被他一人指挥大军荡平,所用兵马不过三万!而所对阵的往往是少则十万,多则数十万大军。
和高强、杨逍、殷天正同时起义的五行旗三处人马,除了颜垣坐镇西域,还能自保外,其余两地,湖南地方锐金、洪水两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先是被丐帮张士诚排挤,后被蒙古大将军率军围剿,这两旗人马损失惨重,到了最后,丢了湖南境地给了张士诚,只逃出两百余帮众,从掌旗使吴劲草、唐洋以下,个个受伤,两旗的掌旗副使都丢了性命。
而巨木、烈火两旗掌旗使,闻苍松与辛然更是不济,二人到了徐宿丰沛一带起事,光是那些地主豪强武装就应付不了,哪里还能壮大发展?一年过去,统兵从来没有超过一万人,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被大将军指挥三千人马,破地干干净净,两旗人马中最后不过逃出百十人,闻苍松的巨木旗更是丢地一个不剩,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儿将军。
这次这位大将军,一下子统领百万人马!还带了火炮无数,一头扎入“四大寇”中心,谁敢小觑?
本来高强、殷天正和徐寿辉互通消息,本打算以鄱阳湖水军为主力吸引蒙古鞑子,然后殷天正水军趁势前去救援,前后夹击,高强再派徐达、常遇春领兵急行,三方汇合一地,要齐歼蒙古军!
高强还联系了张士诚,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大家同为义军,虽然张士诚与明教五行旗人马也曾经刀枪相见,但是此等关键时刻,高强想,张士诚肯定会前来相助!
哪里料到,蒙古大军竟然平安无事通过鄱阳湖,径直来攻打殷天正,将整个大军屁股冲向张士诚,而徐达和常遇春领兵十万来援,一路遇到元兵堵截无数,等打退了这些兵马,殷天正水军都泡在太湖来,殷天正失魂落魄带了两万残兵败将,一下子退到了安徽境界,元军在后乘胜追击,气势嚣张跋扈,无奈下,二路人马汇成一路,急忙退回大本营濠州,各地兵马竞相来援,也不过汇集了二十万人马,老百姓倒是跟来了八十万,都说元军残暴,结果百万军民一下子汇集在濠州城池中。
“下面百姓,没捅出什么篓子来吧?”高强轻轻发问,眼睛一扫说不得、胡大海、铁冠道人与周癫看去。
说不得和尚站了起来,干脆利索道:“总指挥,我将他们八十万人,分成了八十片区域,各自分割互不连接,平时不能随意走动,后勤部也将帐篷分到了他们手中,统一供应粮草,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
高强点点头,一脸疲惫道:“他们可不能乱,不然不用元军来攻,咱们自己就得垮掉!须得小心,蒙古鞑子在后面一直不紧不慢驱赶百姓入城,一下子弄这么多人进来,这里面肯定有敌人内奸,一定会趁机作乱。”
周癫在一旁,红光满面自信慢慢道:“我领了一个师,两千人坐镇中央居中调应,其他八千人,每一区分一百人巡逻,大人您放心,准保不出一点乱子。”
高强点点头,他眼睛再转向冷谦,冷谦点点头,道:“这民区一切后勤供应、分区都是由说不得大师负责,巡逻、负责安全由周癫来负责,我则将每一个民区内男女、老少分离,虽然在一区内,可见面可说话不可同处,而且我日夜选那老人、妇女修路修石堡,这濠州城的地皮都下去三尺深啊!”
不待高强看,彭莹玉道:“大人,你放心,那些百姓中青壮力,我通通抽出来,已经编成了五十个自治连,二十多个自治营,还有十七个自治团,还有五个自治师,统一调配。”
铁冠道人接道:“大人,我选了一万伤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