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绎转头冷冷地看着放出狠话的人:“你就怎么样?”
“我就......”对方攀上肖绎的肩膀,尾音轻颤,带上点媚气,:“我就、吃了你。”呼出的热气冲到耳蜗,肖绎的耳尖r_ou_眼可见的红了。见状,始作俑者满意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肖绎的耳尖,并在对方发火动手前迅速撤身,摆出一副看你拿我如何的得意之态。
肖绎深吸了几口气,低头用钥匙打开单元门,堵住门口:“肖遥?是吧。我先声明,今天你要是再脱衣服我还把你打出去。”说完,无视对方气得嘟起的脸,转身进了屋。
“肖遥”的x_i,ng格比他身体的另一个主人沈陌活泼得多,很快就从不能靠脱衣服耍流氓的打击中满血复活,挤到正把大衣挂起来的肖绎身前,侧过头,白皙的脖颈勾出好看的弧线,他指引肖绎看自己的耳垂:“好看吗?”只见小巧的耳垂上多了一个黑色绿豆粒大小的耳夹,平添了几分邪气。没等到肖绎的反馈,沈陌、哦不,应该叫“肖遥”得寸进尺地冲着肖绎吐出粉红的舌尖:“不喜欢?那要不我穿个舌环,刻上你的名字。”说罢舔了舔嘴唇,留下一圈水润的印记。
肖绎别开了视线,开口时隐隐带着压抑的烦躁:“我不想见你,沈陌呢?叫他出来。”
这句话的杀伤力有点大,刚才还自娱自乐的某人脸色瞬间变了,咬着牙质问道:“为什么!我是不如他美?还是不如他有趣?你不喜欢看我脱衣服我就不脱,我为了等你眼巴巴在门口站了两三个小时,就得到这个回报?沈陌他哪里好?懦弱无趣的要死,你他妈是瞎了.....就算他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你也要他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怒气,肖绎缓缓开口、字字诛心:“对,只要他,你死了心吧。”
“肖遥”像是被抽掉了力气,倒退几步:“你信不信,我会为了得到你,杀死他?”肖绎没有回话,只有感受到紧张气氛的天水在俩人脚边不安地转着圈。
片刻后,一个带着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吃饭了吗?我做给你吃啊,不是只有沈陌会做饭的。”肖绎转过脸,看向刚刚还显得沮丧无助、此刻却一脸云淡风轻的人,这个人换了灵魂,就变成只打不死的小强,可惜那声音里装点着笑,却也沾染了轻微颤抖,暴露出他也不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
肖绎叹了口气:“我吃过了,我给你叫外卖,或者你回家去自己做。”这一点点软化都让“肖遥”如同收获了巨大甜饼般的欣喜,举着手机眨着桃花眼期待地看着肖绎:“我要喝粥。”
一个多小时后,肖绎坐在沙发上,看着捧着粥喝得心满意足、还时不时企图喂自己一口的家伙,烦恼得头都大了,他知道沈陌目前的状态急需去看专业的心理医生,但那就需要明确的理由,难道要告诉沈陌说你人格分裂了,其中一个人格要死要活地缠着我?不行的,不行,会吓到沈陌吧,而且,以目前俩人的关系,怎么说出口?
吃完饭后,“肖遥”还是赖着不肯走,一提沈陌的名字就急,一被赶就撒娇。最后肖绎干脆当没这个人在屋子里,洗澡关卧室门睡觉,期间还要饱受一双走到哪跟到哪的□□裸眼神带来的j-i,ng神s_ao扰。
半夜,肖绎从房间出来,看到那个人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冷,身子蜷起来,看着小小一只,卸下了或疏离或邪魅的外壳,露出异常柔软的内芯。肖绎返回去抱出一条薄被动作轻缓地替他盖上,看着他在梦里无意识地蹭着被角的模样,看了很久。
肖绎凌晨半睡半醒间听到单元门响动的声音,起来一看,外屋已经没人了,薄被被叠好放在沙发上。天刚微微亮,肖绎透过阳台落地窗往外看,看到一个孤单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个背影会自称姓肖还是姓沈,灵魂躲在皮囊里,隐藏得太好。
任宏这两日追着任纪斌的电话短信探知回程日期,当天一大早就买好了焦圈、豌豆黄、驴打滚,七七八八装了满满一袋子,只等着弟弟过来时带走。沈陌早晨起床后在餐桌上看到,刚拣了一块艾窝窝放在嘴里,任宏的眼刀就杀了过来:“这是小斌路上吃的,你不要抢。”沈陌无语:“这么多呢,你把你弟弟当猪吗?”任宏此刻与护食的汤圆大爷有一拼,几步走过来吝啬地挑了几块豌豆黄丢给沈陌,不情不愿地说:“不多啊,他们同事那么多人见到一分,小斌抢不到多少的。厨房有做好的你去厨房吃。”
沈陌懒得跟重度弟控抬扛,说了声来不及了路上再买,就奔出门去上班。走出门口,没看到肖绎那辆熟悉的沃尔沃,沈陌松了口气,但气松过了又感觉胸里胃里都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