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冷冷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本来呢,我是怀疑那个表小姐,可是现在看来未必是她,她太磊落了,实在不像,反倒是这个姓风的不像好人,你说要铲除,怎么铲除”说到这里,灵儿又是咬着银牙冷笑:“洪武朝的时候,咱们锦衣卫是何等的风光,可现如今呢,洪武二十年裁撤了卫所,咱们这些人,就成了孤魂野鬼,幸赖亲军都指挥使大人庇护我们,才让你我有了口饭吃,有了点事做,可现在查办反贼,咱们锦衣卫还得鬼鬼祟祟,在这镇江做事,还得像做贼一样,若是在从前,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二管事尴尬一笑道:“所以说,这一次不正是我们的机会吗能不能重整锦衣卫,就看这一次了,假若这次能在燕王谋逆上头立下功劳,让朝廷知道咱们的用处,光复北镇府司的时候也不远了。不过,咱们行事却要小心一些,若是让宫里和朝廷晓得咱们擅自在陆家布了眼线,还不晓得会怎么样,上头几个大人也是顶着压力才布置下来的,一旦被外人知晓,朝廷怪责下来,只怕大家的人头都要不保。”
灵儿笑得更冷,满是不屑地道:“你们男人做事反倒像女人,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在讲仁义道德,若是仁义道德真管用,这燕王叛乱怎么还流毒至今罢,他们的事,咱们也没必要理论,你想个法子,办了这姓风的吧,我不想在府里瞧见他了。”
二管事点点头,随即又道:“是不是跟千户大人报备一下”
灵儿淡淡地道:“随你,只要见了尸就成。”仿佛杀一个人在这灵儿眼里就好像吃饭一样容易。
翌日清早,郝风楼依旧去了阁楼里教书。
陆小姐自然还在屏风之后,不肯露出真容,郝风楼恨不得将这屏风踹开,好看看自己未来的妻子,只可惜迎春一如故往的垂坐在角落,教他发作不得。
郝风楼很是衣冠qín_shòu的坐下,咳嗽一声。
陆小姐便道:“妍儿见过先生。”
郝风楼道:“嗯,开课吧。”
陆小姐道:“只是不知今日先生讲什么故事。”
郝风楼气得要跺脚,哥是老师啊,不是说书的,不过似乎自己还真是有向说书发展的趋向,悲剧,这就是肚子里没真货的人生。
郝风楼淡淡地道:“给你讲故事是为了启迪你,我们授课自然还是要以经义为主,否则就太不像话了。”
陆小姐哦了一句,道:“那么先生今日要讲经义”
“不。”郝风楼断然道:“今日还是讲故事,继续启迪你。”
坐在一旁的迎春哭笑不得,她怀疑郝风楼是个草包很久了。
郝风楼只能恨自己英雄气短,却还得装出大儒的做派,道:“为师今天讲的是明朝好呃,今日索性就讲”
郝风楼的故事不少,而且都是经过他的精挑细选,大多都是女子从一而终的故事,抛开意义不谈,故事倒是有趣,陆小姐听得入神,连续讲了几个,郝风楼正色道:“为师说的这些故事就是要深入浅出,告诉你什么才是女德,人若无德,与qín_shòu何异男子有德,则匡扶天下,可为表率;女子有德,则流芳百世,为闺人敬仰,所谓臣不事二君,女不侍二夫,臣子事二君者为贰臣,女子侍二夫为贱人,这是圣人说的话,不是我随便忽悠你,又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陆小姐道:“父母之命若是改了呢”
郝风楼正色道:“君无戏言,父母之命岂能擅改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吗”
陆小姐若有所思,道:“多谢先生的指点。”
迎春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风先生,时候到了,该下课了。”
郝风楼心说来日方长,和陆小姐接触的时间多的是,倒也不坚持继续讲下去,道:“今日就讲到这里,陆小姐,你好好想想我的话,望这些故事能对你有所启迪。后日”
陆小姐忍不住问:“后日是不是风先生要讲经义了。”
郝风楼老脸一红,又风淡云轻地道:“不急,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为师还要继续启迪你。”擦了把冷汗,几乎是逃之夭夭。
回到自己的院子,小香香笑吟吟的看他,还没有问,郝风楼便晓得她要说什么,板着脸道:“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小香香抿嘴道:“是不是陆小姐好难追”
郝风楼风淡云轻地道:“少爷我是放长线钓大鱼,不在乎一时得失,说了你也不懂,这叫潜移默化。”
“是了”小香香点点头,笑吟吟地道:“方才那二管事来了,很是客气,还送了请柬来,说是想请公子一叙。到时候还要请府上的一些人来作陪,请少爷不吝赏光。”
郝风楼眯着眼,看了看请柬,请柬之中的言辞果然很是客气。
小香香道:“少爷去不去这二管事说是在什么如春坊,我听说,那儿有些远”
“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