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暮犹豫着在想要不要加入一方的时候,公孙正却是喝了杯酒,然后颇有兴趣的回应道:“你这话语说的还是有点早,张暮尚未通过考核,也不一定就是传言中人,兴许明年就会出仕也未尝可知。”
“是吗......”董宜笑了下,然后不再言语。
张暮却不由挑了下眉。“传言?”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进入书院时,公孙正与那个登记老者的对话。言语中也有一个‘外门一日入内门者,必属十大’的传言,如今看来,自己似乎与这个传言有了点莫名其妙的联系。(二卷十二章)
刚刚很是沉默的费昱,此刻却忽然接过话语。
“你难道不知道吗?青州书院内一直有个传言,说一个刚刚进入外门的门生,如果又在一天之内决定进入内门并且成功的话,那这个人的成就将不可限量,很可能会突破【谋国】境界而进入【谋天下】,而全大陆有此境界的谋者,屈指可数。”
【谋天下】?张暮听完费昱的话语自己都笑了下,他初时还有些沾沾自喜,可听到后来【谋天下】的出现便觉得有些鬼扯,这东西可不是街角商贩手中的大白菜,随随便便都能出现。
像他们这些在谋略上已经有一定造诣的人,自然清楚【谋天下】是何等恐怖!
“这传言似乎也太过容易了些,难道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成功过吗?”张暮有些不信,他很少觉得自己有多么牛叉,哪怕系统在手,也不过是让他知道了更多变态般的存在。
他一介庸人而已,怎么可能拥有连诸多强人都不曾得到的【谋天下】之境呢?!
对张暮而言,他的依靠就是系统,对于真正的谋士境界却只是心中奢求。
此番疑惑问出,公孙正、费昱与董宜却全都笑了出来,费昱更是有点无奈的说道。“你以为全天下有多少人达到【谋人】境界,更别说刚刚进入外门之中的。通常都只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少年,这个年龄段的人,往往对梦想有很强烈的憧憬,等过几年要是依旧没有进入内门的希望,这些人也就会离开书院谋求生路去了,书院不会无缘无故的养着闲人,外门也好,内门也罢,每个人都只有十年的期限。”
话语说到最后,费昱习惯性的有了点唏嘘感,他二十五岁进入内门,今年二十七岁,如果两年前没有通过内门考核的话,他恐怕也会如同大多数人一样,一辈子随波逐流而去。
张暮愣然,这实际上怪不得他,因为自打进入这个世界来到冀州以后,他所面对的就都是景国然、荀智阳这类的【谋人】境巅峰对手。
这无形中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智者很多,而且大多变态。
夜晚一阵风来,几个人闭上嘴庭院里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
董宜与费昱抬头看了看月色,随后站起身向公孙正与张暮拱着手说道:“时间不早,我们两人也就不在此过多打扰。酒喝了,莲子粥吃了,美人也看到了,现在也该回去的好好睡上一觉。”
董宜说着侧过身子,向张暮打趣道。“你小子可别忘了还有一场内门考核,晚上工作太激烈,小心我诅咒你考核不过。”
说罢向夏侯芸与周语叶两人努努嘴,然后哈哈大笑而去。殊不知这两人内心有多么咬牙切齿,有如此漂亮的女人存在,其内心感受绝非羡慕嫉妒恨可以表达的。
夏侯芸脸上有些发热,但周语叶却依旧如常,这本在他意料之中,看着董宜与费昱的背影,他一时兴起,坐在庭院角落的湘妃竹林下,弹奏起那首最为熟练的【雁南飞】。
一时间,月光如水。
张暮听着,神色间隐隐有些恍然,仿佛回到了离开冀州的那条船。
......
离开了庭院的董宜与费昱,走在曲曲折折的山道上。
两个人穿着书院里最常见的布衣长衫,夜风扑面而来,让费昱不由打了几个喷嚏,他用手擦了擦,然后很不要脸的抹在了董宜身上,一边偷偷的抹着,一边还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今日话中意有所指啊,怎么?你很相信那个传言?”
董宜浑然没有察觉到费昱的真实目的,听到他这么说,不由摇起头。
“怎么可能相信?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只不过在外门呆了一天就想进入内门,这只是鲁莽与不理智的体现,聪明的人会顺应大势而为,即便洞悉一切也只会默默前行,就像是一条水中的鱼,清楚水流何处知道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危险足矣,传言中人,只能说有天赋却太过锋芒毕露。”
一阵风来,费昱很无奈的又打了个喷嚏,用手擦擦,然后继续向董宜身上抹着。
“那你还逼迫张暮做什么选择?内门虽有阵营之分,但早已不像外门那么强烈,有能者与有能者相交,无能者与无能者相伴,更多的则是理念之争,像我们这些寒门之士,不也一样与公孙正相交的很好吗?”
如果有书院中人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费昱与董宜在寒门中很有名望,甚至两人都是寒门八士中的成员。
外门还在因阵营之别而你争我斗,内门这些顶尖者却已相互私交甚好。
世道无常,往往就体现在这些地方。
董宜闻言却眯了一下眼。“因为我想看看公孙正的态度,这两人交情不浅,张暮的选择很可能会掺杂着公孙正的意向,你要清楚,自公孙正成为内门‘天’字号的人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