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有地契,这宅子就是她的,我们自然是要搬的。”大夫人淡淡回道。
高云萍惊了,想不到一向好强的大夫人竟然甘愿输给李青歌,“怎么能搬呢?这可都是高家的。”
大夫人睨了她一眼,叹口气,“这宅子是谁有地契就是谁的。”
“可是……”高云萍本想过来打听一下,大夫人究竟如何处理此事,最好因为宅子的事与李青歌打起来才好呢。可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冷静,还处处为李青歌说话。
“母亲,这屋子您可是住了几十年啊。这一下子要搬走,该搬到哪儿去?还有那李青歌,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您干吗一次次让着她?她害得您不能站起来走路,如今还害得您连住了这么多年的屋子都得让出去,难道您就甘心吗?”
瞅着高云萍比自己还要激动的神色,大夫人幽幽地笑了,“莫非萍儿不甘心?”
“我自是不甘心的。”高云萍沉声道。
“所幸你住的还是高家的地方,并不与那李青歌相干。”夏之荷深深地看了一眼高云萍,冷笑道。她早看出了高云萍想拿大夫人当枪使,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
高云萍闻言冷哼:“就算我们住的是她李家的地方,那又怎样?她若敢来撵我,看我不撕了她。”
“倒不知道二小姐原来这般厉害?”夏之荷微微一笑,眼底掠过一抹算计,“既如此,待会儿若那李青歌来了,还请二小姐出来主持公道。若能将那李青歌劝服,也算高家的一大功臣了。”
高云萍猛然一顿,这才想到是夏之荷的激将法。该死,这丑女人,以前美貌时便心肠阴黑,想不到丑了之后,更是惹人厌恶。
三姨娘忙赔笑道:“表姑娘说笑了。萍儿那莽撞的性子,求她不添乱就罢了,还能指着她做什么?倒是此事,我也觉着那李青歌做得太绝情了些。毕竟两家也是至交,当初姐姐您接她过来,也是看她姐弟孤苦无依,想接到身边照顾。谁知,竟有一日,他们反要撵了我们出府?这真是……少有的事。”三姨娘很快将高云萍身上的麻烦给岔了过去。
大夫人不露声色地冷笑,“是啊,可是又能怎样呢?连老爷都决定的事,光你我反对又能如何?”
“可总不能便宜了那小贱人。”高云萍不服地骂道。
“便宜不便宜,这话你还是当着李青歌的面说吧。在我们这里,说一千道一万,也没个用处。”夏之荷冷眼讥讽。
这夏贱人分明就是针对自己。高云萍恼怒地瞪着夏之荷,瞅着她那张憔悴丑陋的脸,暗道一声“活该”。
“呵呵,听说夏姐姐那屋子也是李家的。怎么,夏姐姐已经打好了包袱,准备搬走了吗?但不知夏姐姐这次要搬去哪里呢?高家统共就那么几处可住人的地儿,难不成夏姐姐还要死皮赖脸地占上一处不成?”
夏之荷听言,不怒反笑,“怎么,你也想学那李青歌,开始撵人了不成?”
“我……”
“好了,萍儿。”三姨娘立刻呵斥高云萍。毕竟夏之荷乃大夫人的亲外甥女,这次救大少爷有功,已经被老爷恩准了做未来的大少奶奶,得罪了她,并不明智。
她立刻又向夏之荷赔笑道:“表姑娘,你别介意,萍儿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打小你们就一处长大,多亏你这当姐姐的常常提携让着她,不然,她还不知变个什么样儿呢。”
夏之荷闻言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心中对这三姨娘警惕了几分。
“三姨娘客气了。姐妹从小玩在一处,谁还没个争吵?只是,吵吵闹闹的也就罢了,过后还照样好在一处呢。”夏之荷笑道。
三姨娘也立刻眉开眼笑,“正是这样才好呢,也显得姐妹在一处情真。”
“对了。”夏之荷瞟着脸色紧绷的高云萍和一脸善意的笑的三姨娘,突然道,“等会儿我与姨妈都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但是,这栖身的地方还没定好。恰巧三姨娘与萍妹妹来了,倒让我想到了。”
三姨娘心下一沉,高云萍却把话问出了口:“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搬到我那院?”
“正是此意。”夏之荷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继续道,“我才想着,这高府除了李家的地儿,还有哪处能住?妹妹这一来,倒提醒了我,妹妹与三姨娘那处岂不是现成的?”
高云萍瞪大了眼睛,气道:“你们过去了,那我跟我娘住哪儿?”
三姨娘憨憨一笑,朝高云萍睨了一眼,“萍儿,看你急得什么样了!先别说咱们那院太简陋,夫人这样身份的人不会去住,即便是夫人真去住,那也是你的荣幸。”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绵里藏针,她还有意提到了大夫人的身份。
是啊,大夫人依旧是这高府名存实亡的当家主母,依她高傲的性子,怎会住一个姨娘的院子呢?可是,这一次,她倒想错了,大夫人经历了这些事,早已想开了。
“妹妹既这样说,那我与荷儿还非得过去住一住才行。院子简陋算什么,最难得的是妹妹的这番心意。”大夫人笑笑地说。
三姨娘面皮抖了两抖,高云萍则黑着脸朝自己娘亲狠狠瞪了一眼,随后道:“既然母亲要去住,萍儿自是欢迎,就是怕委屈了母亲。哎,这样吧,萍儿待会儿就回去命人将客房好好打扫一番。”
“不用麻烦了。”大夫人朝三姨娘看了一眼,“妹妹那屋我瞧着虽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