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阁老话音刚落,顾莞宁便冷笑着张了口:“‘忠心’二字真是好用的很。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打着‘忠心天子’的名义,便能为所欲为!”
王阁老脸上火辣辣的。
未等王阁老张口请罪,顾莞宁又看向李尚书:“李尚书对皇上‘忠心耿耿’,甘闯后宫,只为一探皇上病症。不如李尚书就此留在椒房殿里守着皇上如何?”
外臣不得擅进后宫,更遑论留在宫中。有资格整日守在皇上身边的,除了徐太医和穆侍卫,便只有内侍贵公公……
这等羞辱,李尚书如何能忍,脸皮顿时涨红发紫:“微臣虽不才,也是朝廷重臣,身为一部尚书。士可杀不可辱!皇后娘娘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唯有一死,方能自证清白!”
最后一句,说得无比愤慨!
顾莞宁凉凉地来了一句:“要死出去死,别弄脏了本宫的椒房殿!”
李尚书:“……”
李尚书被挤兑得气血翻涌,脸孔发白,嘴唇哆嗦半晌,也没挤出半个字来。
众臣不由得暗自庆幸。
好在他们话说的少,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瞧瞧可怜的李尚书,今日该不会被气得直接升天归西吧……
李尚书眼睛一翻,当场晕厥过去。若不是身边人眼疾手快接住他,定会摔得头破血流!
晕的正是时候!
王阁老不惊反喜,忙拱手道:“李尚书出言犯上,委实不该。微臣这就先领着李尚书退下。”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动手
王阁老打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被顾莞宁冷漠的声音击溃:“想来就来,要走就走!敢问王阁老将椒房殿视为何处?眼中可还有本宫?”
“这天底下,唯有皇上一人,能自由出入椒房殿。王阁老莫非是要和皇上比肩?”
王阁老:“……”
诛心之言一句接着一句!
脸皮又老又厚的王阁老也抵挡不住了,只得跪下请罪:“老臣今日行事唐突,恳请皇后娘娘恕罪!”
和王阁老同进共退的众臣无奈之下,也一起跪下请罪:“微臣唐突,请娘娘恕罪!”
这么一来,魏王世子韩王世子便格外醒目。
他们两人俱是天家子孙,论身份更胜一众朝臣。此时众臣偃旗息鼓纷纷请罪,他们两人站在床榻边,显得突兀又尴尬。
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不会下跪,便只有言语告饶请罪。
韩王世子咬咬牙,正欲拱手请罪。却被魏王世子抢先一步张了口:“皇嫂息怒。今日擅闯椒房殿,确实是我等之错。不知皇嫂要如何责罚,方能出了心头恶气?”
……
魏王世子平日不喜言辞,绝不代表他口舌笨拙。
相反,他思绪敏锐,犹胜韩王世子。
这话骤然听着十分体贴,仔细一品味,却暗含恶意。
顾莞宁便是再生气,难道真的能对朝臣动手不成?
站在这里的,俱是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也是大秦肱骨栋梁。是他们撑起了大秦朝堂。便是萧诩处置谁,也要慎之又慎。
顾莞宁身为中宫皇后,身份尊荣是不假。大秦却没有皇后处置朝臣的先例。
魏王世子明着帮腔,实则暗含挑唆。无形中,将顾莞宁推到了众臣的对立面。
之前还有几分愧色的众臣,目中流出些许戒备和不满。
顾莞宁看在眼中,丝毫无惧,冷然说道:“魏王世子此言差矣!今日众臣怒闯椒房殿,违反宫规,本就该按宫中规矩处置。和本宫是否要出心头恶气,并无半点关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宫中是天下规矩最多也最重规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