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已经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点苍白的虚弱,就这么躺在床头,眸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深深的,静谧之中带着点灼热。
女人绯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半晌之后,她坐过去拿过刚才靳初见放下的棉签,作势就要给男人擦药。
头顶却响起男人淡淡的有些自嘲的嗓音,“要是这么勉强,就不用给我上药了,伤口再严重一点也没关系。”
伤口再严重一点也没关系。
时暖抬眸,看着男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句子,心里头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儿。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听见自己淡淡的,有些冷静的嗓音。
虽然刚才靳初见给她说了个大概,但是,她还是想从这个男人的嘴里,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
薄临城看着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时暖,你现在走也来得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那个医生说是因为我?”
时暖咬了咬牙,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又看着他手腕上模糊的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口沉重的厉害,“薄临城,我不明白。”
薄临城看着她,“和你没关系,”
男人的嗓音淡如夜色,也像是这地下室里的冰凉的空气,“我说和你没有关系。”
“所以,你要走,就走吧。”
他赶她走。
时暖看着他,“不说算了,我也没那么自作多情觉得你变成这个样子和我有关,毕竟,我也没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堂堂景安的总裁变成个精神分裂是不是?”
时暖轻轻笑了一下,看着男人顺便变色的面孔,心里忽然觉得舒服了很多。
女人轻轻垂下了眼眸,长而卷的睫毛遮住了眸底很深的眸色,就这么看着男人手腕上的血肉,还有那露出来的森森白骨,有点恶心,却还是觉得有些心惊,她没办法现在就离开,只好开口,“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你坐着别动。”
“……”
薄临城看着她。
女人的头发轻轻垂落,有的柔软的发丝就这么落在他的手臂上,柔柔的,触着伤口,却一点也不疼。
只是时暖很快就发现了,她手上有黑色的发圈,她用发圈随便的挽起来自己的头发在后面捆了一下扎了个马尾,女人白净的脸蛋这下毫无遮掩的落在了男人的眸底。
薄临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地下室是他专门安排人来打扫的,这里宽敞,即便是薄林出来,也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场所争吵和争夺。
这里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条铁链和一盏灯。
床头和房顶各有一盏灯,房顶的那一盏灯是无数的水晶灯构成的,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了,而床头的这一盏,却是昏暗的橘黄色。
橘黄的颜色温柔的落在女人的脸上,把这个女人一张冷清的小脸都映照的温柔了一些。
薄临城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话,生怕自己随便说什么都是错,毕竟,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讨好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
t要什么。
时暖帮薄临城弄好了手腕上的伤口,然后看着男人手臂上还有胸口和脸上的一些小伤口,有的已经变成淤青了,有的伤痕还有新鲜,带着一点鲜红的颜色。
女人抿了抿唇角,抬眸,看着眸色深深就这么注视着她的男人,时暖紧紧皱了下眉头,出口的声音有点沙哑,“薄临城,你别看着我。”
“不看你我不知道看什么。”
男人如实回答,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薄临城看着女人紧蹙的眉头,他自己眉眼间的阴郁也不少分毫,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时暖,你要是害怕,可以走……”
“你和他还能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