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至极!”弩小公子忿忿不平地骂道,“向来听说郑大国公势利小器,霸道又阴险,没想到他儿子也这么地不是东西!四叔,依着我说,去锦城的时候就该在郑国国君跟前告上他一状……”
“没用的,”江应谋轻摇脑袋道,“郑国国君对大国公是又敬又怕,岂会为了你我之言而对郑克清怎么样呢?”
“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这口气咱们还是能帮她出的,但是你也要明白,即便帮她出这口气,她留在此处也不安全了,搬离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江坎,”江应谋转身吩咐道,“去取一块银子来。”
江坎取来银子,江应谋交到了那村妇手中:“拿这一块银子,另外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去吧!倘或将来,你还有机会回到这里的。”
那村妇双手接了银子,跪地伏拜道:“公子大恩,民妇没齿难忘!恳求公子尊姓,以铭记心中勿忘!”
“博阳江应谋!”弩小公子嘴快先说了。
“原来是炎国博阳的江公子,民妇记下,必日夜为公子祈祷,以谢公子今日再生之大恩!”这村妇又感激涕零地拜了拜。
“起来吧,”江应谋抬手道,“不必如此多礼,赶紧回去收拾吧!”
“是,多谢公子!”
目送那村妇离去后,弩小公子转头问江应谋:“四叔您方才说可以替她出口气,我想应该不是随便一说的吧?四叔,您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了?”
江应谋往马车旁走去道:“那郑克清不是叫嚣说要堵咱们在城门之外吗?就让他堵。”
“堵完之后呢?”
“堵完之后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弩小公子撇嘴一笑,耸了耸他那双大浓眉道:“这么说来,四叔是有招了?行,赶紧的,咱们这就往锦城去!”
那郑克清当真也是个有仇必报的,当第二日上午,江应谋一行人赶到锦城东城门时,他派在那儿蹲守的人果真将江应谋等拦了下来。
郑克清派去的那手下将守城将领叫到一旁去耳语了几句,然后又一道走回了江应谋的马车前。那将领很不客气地对马车上的江应谋道:“速速回吧!别在这儿瞎杵着,这城门你们是进不去的,赶紧走!”
弩小公子跳下马车,故作嚣张之态道:“凭什么?本公子今儿就是要进城你能奈我何?”
那将领沉下脸来喝道:“你是耳聋听不清楚吗?叫你们走就走,还啰嗦什么?本城最近戒严,闲杂可疑之人概不允许进城!我瞧你们这几个个个都是獐头鼠脑的,不像是什么好人,赶紧给我滚!”
“听见了吧?”郑克清那手下在旁哼哼笑道,“别在这儿丢人显眼了,叫这些路过的看见了多丢脸啊!早跟你们说了,这锦城的城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拜错神,那可是要倒大霉的。回吧,哪儿来的赶紧回哪儿去!”
“来人!轰了他们走!”
那将领一声令下,旁边立刻走来了五六个手持长戟的士兵,团团将江应谋的马车围住了。弩小公子回头看了马车上的江应谋一眼:“四叔,我可忍不住了啊!”
“忍不住就别忍了。”江应谋含笑说完这句话便将车帘放下了。
片刻后,马车外响起了一阵打斗声,跟着是惨叫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其中还有那将领慌得发抖的声音:“来人!多来些人!有人硬闯城门!快将他们拿下!快!”
江应谋没有撩起帘子看一眼,只是微闭双目,悠闲自在地盘腿坐着。稍过了一小会儿,外面又响起了弩小公子的声音:“来啊!怎么没人敢上了?你们郑国就这么些个人吗?一群人都打不过两个人,你们说你们还有什么用?”
“来人!给我上弩!”又是那将领的声音。
“上弩谁怕你啊?我可告诉你们,伤着里面那位公子,就是你们郑大国公亲自来赔罪也没用!”江坎也吆喝了起来。
“真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嚣张的!来人,上弩,把这几个人全都给我射成马蜂窝!”那将领还在不知死活地嚷着。
这时,江应谋缓缓睁开了眼,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撩开了小车窗帘子往外瞧了瞧,见外面已是围作了里三层外三层了,比过年赶集还热闹,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丝狡笑,开口道:“江坎!”
“公子!”江坎掀开大车帘子钻进来问道,“有何吩咐?”
“扶我下去。”
“他们要放弩箭了……”
“不碍事,扶我下去。”
“是!”
车帘打起,江坎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应谋从车上下来了。那将领见主子好容易从车上下来了,以为他是来投降了,便冲他喝了一声:“你这个做主子的最好速速投降,别连累了你手底下这几个人枉死,本将这弓弩可是不长眼睛的!”
江应谋单手反背,面带微笑,从容淡定地缓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侧目扫了扫四周围着的这些郑国男男女女,这才开口道:“实在没有想到,贵国金印王会以如此盛大之势来迎接我,这倒让我有些受之不起了。诸位,并非我等嚣张跋扈,定要堵你们的城门,拦你们去路,实在是情非得已。我炎国人向来以和为贵,以民为重,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胡乱动手的。江坎!”
“在!”江坎应声道。
“这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