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符抄手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怕了?你知道着急了?雷小姐啊雷小姐,你要真心疼江公子,就不该对我们掌司下此毒手。我们掌司若还是好好的,大概还能替江公子出出主意,如今江公子再有难,他也爱莫能助了!你别在这儿晃来晃去了,赶紧下楼!”
被卢符撵下楼后,雷玉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来想去,她决定去供医局打听打听情况,毕竟那儿的人她都比较熟。
就在雷玉竹去供医局的路上,魏竹馨也已经到了清音阁。见到稽昌时,这男人脸上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好像刚才做了一件他十分不情愿的事情似的。
“退位禅让书给稽文采了?”魏竹馨问道。
“不是你说的吗?”稽昌连口气里都透着遏制不住的怒火,“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别跟他一般见识吗?可是你知道吗,魏竹馨?孤是一国之君,孤怎么能写退位禅让书呢?万一高轩王真的篡位成功,孤就是废王了!那么,孤还有何颜面去见孤的父王呢?”
“你要是不写,你的下场就跟你母后一样了。”魏竹馨冷冷道。
“什么意思?”
“王太后,也就是你的养母,已经没了。”
“什么?”稽昌眼珠瞪了个浑圆,稍愣片刻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狠,真够狠的,看来高轩王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啊!那女人一定是不肯交出王印,所以才遭了毒手。”
“有人暗杀了高轩王的左臂右膀郑占山,高轩王恐局势大变,所以才赶着要王印和退位禅让书的。正因为他要得很急,谁要是敢忤逆他,挡在他登上王位的路上,他必杀无疑!所以,我方才才让人跟你传话,说无论稽文采问你要什么你都要给。”
“这么说来,高轩王已经等不及要登位了?那我怎么办?”
“你急什么?就算他想登位,再仓促也得等到明日去了吧?这博阳城一日百变,谁知道明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呢?总之,高轩王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成为稽国国君的。”
稽昌眼中涌起许多疑惑:“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哥哥明日就会攻进城来似的。话又说回来了?你确信你哥哥真的能攻得进来?”
“这一点就无需你担心了。我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你说。”
“你还想不想保住你这个稽国国君之位了?”
“难道你有法子替我保住?”稽昌调侃道。
“回答我,”魏竹馨表情认真道,“想还是不想?”
“当然想。”
“那好,那你就跟我缔结一个盟约。”
“什么盟约?”
“他日,你重掌大权,重返王座时,要释放我父亲,并重新为我魏氏正名。你得在你的诏书中写明,魏氏于你危难之时尽心扶持鞠躬尽瘁,虽之前有犯天颜,但已悉心改过,魏氏一族确为效忠稽国的忠臣良将。”
稽昌稍微愣了一下:“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这个?”
魏竹馨傲然道:“当然不止,除了要为我魏氏正名之外,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
“娶我,立我为后。”
“什么?”稽昌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真是愣了一大愣。
“怎么了?不愿意?”
“你疯了吧?你爱的江应谋……”
“那你又爱过谁?当初我堂姐又爱过你吗?王族权贵家的婚姻大多与情爱无关,只与各家族利益有关吧?你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
“你是因为江应谋吗?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报复江应谋,所以才想做我的王后……”
“难道我没资格做王后吗?”魏竹馨冷傲地撇了稽昌一眼,“知道高轩王为何不杀我吗?”
“他看上你了?”
“不,他是因为一句预言。”
“什么预言?”
“有一位女巫师曾在我年幼时为我预言过,说我命属凤格,宜宫室。”
“那个预言不是说魏竹央的吗?”
“哼,那是你被骗了,”魏竹馨不屑道,“当初这个预言传出来时,只说是魏氏贵女,并没明指到底是我还是我堂姐。而当时,我爹认为我堂姐更适合入宫做你的女人,所以就将那个预言转嫁到她身上,让别人都以为她是命属凤格,宜宫室。而这件事的真相高轩王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很清楚那个预言所指的人不是我堂姐,而是我。”
稽昌脸色微微变了:“你们魏氏的人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了?撒谎成性,你叫我怎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