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圣殷好不容易坐了下来,馒头已经没了。段萌头一次吃到烤馒头就着白开水也觉得很好吃。
老张头稀罕段萌稀罕的不行,这个丫头怎么看怎么喜欢,娇憨里带着股子精明,大方爽朗不造作。他对他的徒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对这个选媳妇儿的眼光还是很赞赏的。
“你小子小时候叫你干什么你偏不干,都是跟别人反着来,”具圣殷陪着老张头喝了两盅酒,老头子醉了,直翻具圣殷的旧账,“也就这个选媳妇儿的眼光随了我,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后面说了什么,段萌和具圣殷都没听清。
具圣殷把师傅扛上了床。段萌一努嘴,两人出了屋子,往回走。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师傅啊?”段萌拉着具圣殷的手。他的手暖烘烘的,把自己的手包在里面,从手到心都是热的。
“别看是个老头子,身手连个小伙子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他是爷爷的朋友,他的来历谁都不知道。”具圣殷慢慢牵着段萌回家,“爷爷想叫你过来认认门,以后师傅也会教你点儿防身的功夫。”
“啊!学功夫?我都这么大了,学功夫晚了点儿吧?”具圣殷笑着摸了摸段萌的脑袋,“就是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现在学,不晚。”
段萌小时候学过舞蹈,压腿什么的就够她死去活来了,现在又要学功夫,不会又要她遭一遍这种罪吧?
想想就觉得可怕,段萌打了个寒噤。
两人慢慢往回走,难得有一个两人独处的好时机,具圣殷牵着段萌的手,一边聊天一边走着。
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
第二天,段萌正式踏上了跟武林高手学功夫的征程,她的心情是荡漾而激动的。
具圣殷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个假,决定陪着段萌一起去后山。
两人艰难的进了山。具圣殷原本拉着段萌,自己在前面走,顺带着扶着段萌。但昨晚山里落了雪,路滑难行。具圣殷干脆背起段萌,一步一滑的往后山去找老张头的小木屋。
到了地方,具圣殷放下段萌。老张头还没起,就算隔着一道房门,都能听见里面的呼噜声震天。
两人相视,耸耸肩,只好蹲在门口等老张头起床。
具圣殷在附近拣了一些干燥的树枝,拿出打火机点着,堆了一堆火给段萌取暖。段萌伸着手,时不时的搓搓手。
两人挨着坐在一起,段萌靠在具圣殷肩膀上,“你说让我学防身的,随便找个跆拳道馆不就结了,干嘛非要跟着张爷爷学呢?”
“嘘,这老头心眼儿小的很,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了!”具圣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段萌刚想闭嘴,就看见老张头推门出来了。
“张爷爷!”段萌昨晚想了一晚,具圣殷管张爷爷叫“师傅”,自己又把他叫“张爷爷”,这不就差辈儿了吗?她想好了,等到张爷爷收了她这个徒弟,她就改口叫“师傅爷爷”。既是师傅又是爷爷,很公正,没毛病!
“哎哟,我宝贝大孙女来了!快快,进屋坐!”全程张老头没有看具圣殷一眼,临进门的时候,老张头冷哼了一声。
段萌偷笑,这个师傅是多不待见这个徒弟啊!
具圣殷自觉的跟着段萌进了屋。不同于外面的冰天雪地,屋子里的温度简直就是春天。段萌不明白,明明是一间四处透风的的小木屋,怎么就这么暖和?
段萌靠着炉子坐下,赶紧把手放在炉子上烤火。满意的喟叹一声,真舒服啊!
具圣殷向老张头说明了来意。哪知刚听完,老张头就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回去告诉你爷爷,大孙女刚来,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这个徒弟我不收,以后想来看我可以,但不能让我再教你们什么。”
具圣殷不解,“师傅,为什么?”
段萌也有同样的疑问。
“我知道小萌过了学功夫的最佳时期,您就教她个一招半式,出去能防身就成。”具圣殷期待的看着老张头,老张头仍旧倔强的表示自己不收。
“不能收啊,不能收。”看老张头背着手,在屋里打转转,段萌难得比具圣殷敏感了一次。
“张爷爷,您为什么不收我?难不成您有什么苦衷?”
老张头看了一眼段萌,强撑了个笑脸,“哪儿能啊,我孙女细皮嫩肉的,学这个不好,万一再累着你。”
这也算理由?!
别说具圣殷,就连段萌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理由。
“张爷爷,您说您为什么不能收,你说出来,我回去一定改!”虽然段萌不想学什么防身的功夫,但张爷爷死活不收她,这就牵扯到一个面子问题了。
段萌的坚持到让具圣殷有些诧异。
老张头也有些惊讶,他以为这些东西,女孩子一般是不愿意碰的。
其实段萌是个好面子的,常常为了面子,吃了不少亏。这次,恐怕也是面子作祟,使她非要让张爷爷收她为徒不可。
老张头果然犹豫了。他摸着下巴,看着段萌和具圣殷期待的眼神。
“唉,行吧。你们两个都留下,一起学。”老张头背着手出了屋子。
“师傅,我还跟着学什么啊?”具圣殷跟在老张头身后。
“那是你师妹,你不得好好跟着多指导指导?”老张头敲了具圣殷一个爆栗子,具圣殷捂着额头,没说话。
段萌后来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坚持?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后悔,已经晚了。
第一天,段萌满怀期待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