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简虚白温和道,“但长辈寿辰,做晚辈的一点没有表示,终究不好……”
“已经以你名义给娘送了一对老参了,娘很是喜欢呢。”宋宜笑忙道,“娘今儿还叮嘱我,要多多体谅你,别叫你操心了公事,回府来还要操心其他——好啦,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横竖娘又不是只过今年这回寿,待明年王府那边出了孝,咱们两个再一块去贺她不是了?”
简虚白闻言,目光闪了闪,面上却依旧温和的笑道:“都依你——那么咱们说恩科主考的事情吧!我当初推荐姑父任礼部侍郎一职时却没有怎么多想。何况以姑父的资历来看,他做主考的可能性却也不大。”
“为何?”宋宜笑诧异问。
“你只知道姑父乃正经进士出身,却不知道姑父当年中榜的名次。”简虚白解释道,“姑父当年勉强列入二甲,差点就成了同进士!虽然说三年一科,能够榜上有名的那绝对都是人中俊杰。然而要做新科进士们的座师,这名次到底勉强了些!”
宋宜笑这才恍然,同进士虽然名义上说是跟进士一样,但实际上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时下说同进士似如夫人,就是这个道理。
如夫人,不过是小妾的雅称罢了,与正经夫人的差距,大家心照不宣。
而纪舟虽然不是这种“如夫人”的出身,却也非常接近了,这样的资历,想给明年那些新鲜出炉的头甲、传舻等等新晋进士们做座师,的确难以服众。
简虚白又道:“何况虽然默认担任主考官的都是礼部侍郎,但一来偶尔也有礼部尚书亲自主持的例子,卫尚书瑞羽堂出身,可以说是满腹才气,论科举成就,当年也是二甲靠前的;二来,礼部如今只姑父一位侍郎,不是还空着一个的么?届时没准陛下会另外遣人担任呢?”
宋宜笑想想也是——韦梦盈怕引起女儿怀疑,没有非常追问此事,宋宜笑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说到这里也就算了。
许是为了应合简虚白的话,数日后朝中传出消息,简离邈由尚书右丞调入礼部,晋升一级,任礼部侍郎。
宋宜笑闻讯之后一打听,这位叔父当年乃头甲探花出身,这么着,明年恩科的主考官,看来必是他了。
不过她给简离邈那边送了份礼,贺他晋升之喜后,也就没再留意。
毕竟大节下的,作为一府主母她真心不闲。
然而没过几天,卫皇后忽然派人来将她召到未央宫,和颜悦色的说起此事:“明年恩科,陛下已经私下同我透了话,将以简侍郎为主考,我却有件事情要托付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