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舟摇头,“没事,你先忙你的吧,我给她洗好了。”
戴兰不敢反驳,连忙点头应下,便下了楼,这家男主人曾经明确规定,不能进入他们夫妻的卧室,不能进入书房,所以她一直谨守规定。
不过男主人倒是纵容女儿出了名的,反倒是母亲对待孩子颇为严厉,戴兰离开后,陈延舟抱着灿灿去洗脸。
灿灿问道:“爸爸,我今天能不能跟你待在一起。”
陈延舟考虑了一下,“爸爸要上班,不能照顾你,你不想去学校吗?”
陈灿灿在一家私立幼儿园读小班,不过她调皮捣蛋,戴兰每天去接孩子,都会听到老师给她告状,比如陈灿灿怎么故意吓唬同学了,又比如她作业没做好了,最后自然戴兰是一字不差的转述给陈延舟了,陈延舟倒没什么反应,要是告诉叶静宜,恐怕又会教训灿灿一顿。
倒也奇怪,叶静宜平时在外面,别人对她评价都偏向温和内敛,但在家里就不一样了,她时常会被陈灿灿气的跳脚,而陈延舟又向来不会插手两个女性的事。
叶静宜不高兴了便会火山火山的叫陈灿灿,因为陈灿灿写字不好,每次写自己名字,灿字总会被她隔开,看起来就跟火山一样,灿灿总是特别生气,一度嚷着要改名字,被叶静宜故意说道,就改成火山吧,后来她就不提改名字的事了。
陈延舟给陈灿灿洗了脸,小孩子肌肤吹弹可破,他动作十分温柔,尽管如此,陈灿灿还是不满的说道:“爸爸,你的手没有妈妈的手滑。”
陈延舟用毛巾将她脸擦干,丢在一边,没好气的回答:“那要不要让你妈给你洗脸啊?”
灿灿摇头,妈妈才没那么好耐心,妈妈说的,虽然她是小孩子,但是这些事都要自己做,不能养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用人。
陈延舟十分艰难的给灿灿绑好头发,他之前手生,不过锻炼了这么久,看着也不觉得别扭,吃早餐的时候,灿灿神神秘秘的对爸爸说:“爸爸,我前几天跟人打架了。”
“为什么跟人打架呢?”
灿灿有些烦躁,“那些男生都好烦,要扯我裙子。”
陈延舟脸色不是很好,“如果下次再有坏男生扯你裙子,你要使劲的打,爸爸会帮你的。”
灿灿有些为难,“如果妈妈知道我打架会生气的。”
陈延舟保证说:“放心,爸爸不会让妈妈知道的,而且就算是妈妈知道了,也会支持你的。”
叶静宜平时看着温和好相处,但是脾气也犟得很,陈延舟以前与叶静宜的哥哥叶辰升是大学同学,住一个宿舍,又因为小时候在香江待过,便自然的关系亲厚几分。
他时常会对陈延舟说起叶静宜小时候的趣事,那之前他从未见过叶静宜,不过心底却有一种自己妹妹的感觉。
他说叶静宜小时候脾气便倔,小时候班上男生总会喜欢逗女生玩,在她御宅屋里放一些毛毛虫之类的虫子故意吓唬女生,结果静宜将那些所有虫子放在男生的饭盒里,男同学将这件事告到老师那里,她却一句话都不反驳的承认了。
还有一次是叶静宜很小的时候,叶辰升小时候户口便迁出去了,所以他们家户口本便没有他的名字,直到有一天叶静宜看了户口本,问妈妈为什么没有哥哥的名字,妈妈故意开玩笑对她说,因为哥哥是捡的。
于是叶辰升告诉他,那段时间,他的那位小妹妹,总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可怜表情看着他,对他格外殷勤,当叶辰升知道缘由后,哭笑不得。
陈延舟有许多兄弟,他的父亲有一二三四五个老婆,再加上没娶回家的,或许还有无数的女朋友,他的母亲不过是这些女人中不起眼的一个,生下他以后就离世了。那个家很大,可是每个人之间仿佛都隔着一层薄膜,笑不是单纯的笑,哭或许也不是哭。
那个家很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再加之没有母亲,他的父亲也甚少会想起他来,所以初中后他便去了深圳的外婆家里读书。
可是听叶辰升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时,他觉得心底有些温暖。
——
早上仍旧是戴兰阿姨送灿灿去幼儿园,她嘴撅老高,一边对戴兰抱怨说:“我不想去幼儿园。”
戴兰安慰她,“在学校跟小朋友一起玩不好吗?”
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一都不好玩,爸爸都不陪我。”
戴兰十分汗颜,她倒是知道男主人宠溺女儿,简直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在下午陈延舟便接到了灿灿的电话,委委屈屈的对他说:“爸爸,你来接我嘛,我不想上课。”
陈延舟正忙着,耐着性子说道:“爸爸这会要工作,你乖一点,晚上回去给你带礼物。”
陈灿灿开始哭了起来,“你是坏爸爸,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她一哭陈延舟便心疼,嘴上骂道:“一天就知道在我面前哭,你怎么不去你妈面前哭。”
虽然这样说,还是认命的说道:“那你等一会,爸爸马上去接你。”
陈灿灿破涕为笑,“爸爸你真好。”
陈延舟没好气,“随你意了就是好爸爸,不随你意就是坏爸爸。”
陈灿灿连忙选择性失忆,“有吗?我有说过吗?”
陈延舟一阵无语,叶静宜曾经就说过她,小小年纪小滑头,要放在革命时期,保准是个汉奸命,现在陈延舟想起来觉得这话倒是的确不假。
陈延舟又去学校接了陈灿灿,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