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掉,若是给李妈看到会怎么想?”容瑾一语言中弊害。
笙歌一窒,她倒是没考虑到这层面,李妈是容家的人,从小照看容瑾长大,更是把他当成儿子来看,从容瑾的角度,无论这场婚姻是与否,他都不想让她看出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而之。
是夜,笙歌睡意正酣,却感觉身侧一陷,她条件反射地摸过床头钥匙扣抵住来人,看着他的目光里蓄满了冷意。
容瑾还保持着掀被子的动作,床头昏黄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瞳孔微微眯起:“顾笙歌,这就是你的于心不忍?还是说我应该给你配把枪,方便你谋杀亲夫?”
男人冷漠的声音把她的理智震醒,她看着他微红的脖颈,讪讪地放下手,“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能进入这个房间的除了我还有谁?”
容瑾掀开被子整个身子躺了进来,眼睛瞥因为动作而有些下滑的肩线,露出半片圆润白皙肩头。
他目光上移,胶着在她的脸上:“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记得在美国初见,她对商博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这些日子下来,他差点忘记这个女人的防备心有多重。
他看了眼她手里尖锐的钥匙扣,只要使用得当,完全可以伤人,而没有几个正常女人会在自己床头放利器。
顾笙歌自小被顾家奉做掌上明珠,这么重的防备心不可能是天生,他眯了眯眸,看来她在美国的那几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笙歌嘴唇颤了颤,垂眸掩住其间的所有情绪,“晚上你睡床,我睡榻。”
刚说完,臂上传来一股巧劲,扯着她整个朝被褥上倒去,容瑾掰开她的手心,掏出钥匙扣精准丢进垃圾桶,然后放开她,自动挪出一条楚河汉界。
“不必,这样挺好。”他坦然地闭上眼睛。
☆、62.062章 错身而过的时候她自然地评论了一句:“身材挺好。”
笙歌背对着容瑾闭上了眼睛,原本困意重重,但此刻却因为身后多了个男人清醒了。
这五年,笙歌一个人习惯了,习惯孤独,习惯防备,突然床塌边多了一个男人,她除了不适应外,还有些不知所措。
身后男人的呼吸很平稳,似是已经睡着了。沐浴后的清香盖住了往常熟悉的苏打水味,体温钻过薄薄的蚕丝被灼着她。
忍不住,她又往外面挪了挪。
在如此动作几次后,笙歌的半个手都在床外,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沉沉地睡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呼吸均匀传来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月华清微,洒在男人脸上,映得他轮廓分明的脸有些逼仄。
容瑾偏了偏头,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不远处蜷缩的那团身影。
对,是蜷缩的。
薄被下的笙歌曲着腿抱着手,成一种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子.宫里匍匐的姿态,此刻更是半个身子都在床沿边,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笼了一层暗影,乌黑的头发凌乱在耳廓处,她把自己睡成了最没安全感的姿态。
容瑾皱了皱眉,他抬手去拨了拨她的头发,却引来她的清颤,手一顿,然后尽数把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
浓墨似得眸子蓦地一深。
手下移,环在她的肩头处,轻轻一拉,便在没有弄醒笙歌的状态下,把她的身子移进来少许,许是笙歌此刻的姿势咯得他不舒服,他又开始轻轻舒展她的手脚,笙歌并不配合,即使睡熟,口里还发出不满的哼哼唧唧声,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
容瑾见状,眉梢竟有些愉悦,他恶趣味地压住她的手脚,迫使她把半个身子蜷进自己怀里,笙歌起初挣扎了一会,奈何被武力镇.压,最后也慢慢软下身子,他这才满意地阖上了双眸。
次日,笙歌醒来的时候容瑾已不在身侧,她见自己大刺刺得睡在大床中间而不是床沿时,撑着下巴,难得露出困惑的神色。
床单上还有一丝余温,想是他也刚起身不久,正这么想着,浴室门被人打开,容瑾只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里走出,湿发上的水顺着肌理分明胸膛滑下,然后隐匿在浴巾的边缘处。
笙歌先是盯着他无双的俊脸片刻,随后淡定地移开目光,起身朝浴室里走去,错身而过的时候还很自然地评论了一句:“身材挺好。”
容瑾眯眸看着她故作镇静的脚步以及耳廓处显而易见的红晕,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关上浴室门的时候,笙歌的手不自觉地一抖,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揉了揉通红的耳垂。
作为一个医生,她对人体构造已经了若指掌,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薄了?
容瑾穿戴整齐下楼用完餐的时候,笙歌还没下来,李妈疑惑地嘀咕了句:“太太还没起床吗?平时都很准点呢!”
容瑾若有所思:“她大概没那么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