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不安。
有福一下子就心软了,拉了绑架自己的妇人,用略带哀求的目光看她。
绑架有福的妇人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有福。
有福用力的点点头。
大妞娘还一边擦眼泪,一边对绑架有福的妇人说:“大嫂子,你也是同我一样,丧了夫的人,咱们这样的女人的难处,你是最能体谅的……”
绑架有福的妇人扭头看大妞娘的时候,脸上也带了苦楚,点头说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我也不能带着孩子去越州府。”
大妞娘一下子就如同遇到‘知己’一般,拉了绑架有福的妇人的手,说道:“我也是,原本我早就要带着大妞去越州城做工的,我想着去了越州府,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家里头的情况,总不会再瞧不起我们家大妞。可大妞她奶怕我改嫁,无奈论如何不准我走。这一次若不是闹了灾,大妞她奶想把官府分给我和大妞的粮食全部给大妞她叔,我和大妞还走不出来。”
有福又拉了拉绑架自己的妇人的衣袖。
那妇人也没办法,又怕被看出端倪来,加之也对大妞和大妞娘有些同情,又觉得有自己在一旁看着,有福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便对大妞娘说:“我家这个啊,也是。因为从小不能说话,出去啊,尽被人欺负,倒是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没想到他却是很喜欢你家大妞,就让两个孩子坐一起吧,只是,你们家大妞,还没七岁吧?”
“没有,没有。”大妞娘连忙摇头。
大妞伸出黑黑的手掌,分开在绑架有福的妇人面前翻了一下,乖乖的说:“大妞五岁。”
大妞娘就朝着绑架有福的妇人笑,说道:“下下个月,就六岁了。”
等大妞欢欢喜喜的去挨着有福坐了,没一会儿,就就打了个哈欠,有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大妞娘就把大妞抱了起来,将先前给大妞垫坐的包袱拖过来打开,露出里面捆得扎扎实实的破被子,又对绑架有福的妇人说:“大嫂子,要不,咱们把这枝丫给摆一下,将包袱皮铺上面垫了棉絮,让两个孩子好好睡一下吧,虽然不如家里头的床,可总比就这么坐着睡舒服一些。”
绑架有福的妇人连忙炒大妞娘笑笑,又故意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来,说:“大妹子居然还带了被子,可出门可真是什么都拿不走,就一块粗布几件破衣服,旁的什么都没有……”
大妞娘便道:“我原本也是带不出来的,大妞她奶啥都不给。不过大妞这孩子机灵,趁着她奶不注意,拖了自己的小被子就藏到了外面。她奶防着我,却没防着我们大妞,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咱们挨饿受冻没关系,可孩子却挨不起啊,万一染了风寒……”大妞娘一脸害怕的摇摇头,又说:“大妞这孩子现在可是我唯一的指望了,她若是有什么事,我肯定也活不成。”
绑架有福的妇人就夸了大妞几句,有福也‘啊’‘啊’‘啊’的,冲着大妞竖起了大拇指,又乘势,从脖子上取下一直挂着的骨哨,朝着绑架自己的妇人示意,一副要送给大妞的样子。
骨哨是有福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妇人原本打算给连同其他东西一起丢了的,有福好说歹说,说这是自己始终的阿爹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才把这骨哨留了下来。
而且,妇人也检查过,‘发现’那哨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便让有福带着了。
(其实是没发现骨哨的秘密)
这会儿看有福想要把骨哨送给大妞,心中自然生疑,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看着有福说:“你这孩子,阿娘知道你喜欢大妞,可这哨子是你爹留给你的唯一的遗物。不仅是你的念想,也是阿娘的念想,你好好收着。听话,啊。”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握了有福的手,‘轻轻’拍了拍。
当然,只是看上去轻而已,实际上,有福的手腕被那妇人握着就像是要断了一样,疼得她几乎忍不住。
这妇人会点穴,又会轻功,想来功夫也不会差,这破庙里的,都是饥民灾民,她和妇人又是母子相称,真要有什么事情,旁人未必会帮她。就算是旁人想帮,也不一定能帮得了。
有福也只是想像之前一样,尽可能的,留下一些线索而已。
所以,虽然被妇人捏得仿佛手腕都要断了,有福也没有做声,反倒是一脸无辜的看着那妇人,还拿了项链‘啊’‘啊’‘啊’的嚷了几声,一边摇头,一边用一只手比划。又在不经意间,让妇人看到自己眼中隐含的气愤。
试图让妇人‘明白’,自己只是想要给大妞‘看’一下这个哨子而已。
(第十七章)
☆、601.第601章 严查进出诸人路引
那妇人当然不信。
但是她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上了有福的‘当’了。
因为这会儿已经很晚了,灾民们走了一天的路,本来就很疲惫。后来又去抓蝗虫,烤蝗虫,折腾了好久,大多早就已经困得不行。加上吃了烤蝗虫肚子不饿了,这困意自然就更加明显了。大多数都已经闭着眼睛或坐或躺的在火堆旁边,迷迷糊糊的睡了。
尤其是那些灾民带着的孩子,更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先前无论是大妞娘,还是大妞,又或者是绑架有福的妇人和有福,声音都挺小的,加上是得了绑架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