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坡顶,一声轻啸。
有迅猛的飞鹰从云端直冲而下,落到莫凌云的抬起的手臂上。
莫凌云取下飞鹰脚上的铜管里装着的特制纸签,眼睛却看到飞鹰的爪子上似乎还抓着一个小铜环。
“信鸽铜环?又在半路上‘截杀’了谁家的信鸽?”莫凌云一边喃喃,一边从飞鹰的爪子上取下那个小铜环,只一眼,就认出是二皇子府的信鸽铜环。想了想,将信鸽铜环放到一边的石头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丸子出来,喂到那飞鹰的嘴里。
飞鹰顿时兴奋起来,扑腾着飞向了半空中,绕着莫凌云的头顶打圈。
而莫凌云已经快速的浏览起飞鹰带过来的信息来。
看完,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薄木盒,刚准备打开,又放弃了,而是先拿起放在一边的信鸽铜环,拆开了来。
那是一封用密语写的密信。不过,二皇子府上的密语对于莫凌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来说,形同虚设。所以,周代垣写给二皇子的信,就那么落入了莫凌云的手中。
看着信上的内容,莫凌云嘴角缀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想得倒是挺美。
信鹰无意之中替自己立了这么一个大功,莫凌云当然要赏,想着便又轻啸一声,信鹰落了下来。莫凌云把之前从信鹰爪子上取下来的铜环拿到信鹰眼前晃了晃,虽然信鹰听不懂,他还是夸道:“不错,干得漂亮。”说完又从怀中的小瓶里,倒了一颗丸子出来,喂到信鹰的嘴里。
信鹰越发欢腾了,欢快的清鸣一声,再一次飞向半空盘旋了起来。
而莫凌云也着手处置信鹰带来的讯息,当然,也没忘记在末尾加上两句话。
也是这两句话,让京中的二皇子一系人马,栽了个不小的跟头。而对莫凌云来说,这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毕竟,他曾经答应过不插手二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争斗。
但是,谁让他的儿子惹得自己不快了呢。
莫凌云再一次将信鹰唤了下来,将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特制纸卷小心的塞进铜管之中,又喂给信鹰宁外一种丸子,然后才将信鹰放飞。
夜空之中再次传来一声鹰啼,那信鹰飞快的,向着南方飞去。
等以自己的目力,再也看不到星空下信鹰的影子,莫凌云淡淡的道:“出来吧。”
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从坡下飞掠而上,单膝跪在莫凌云面前:“大人。”
莫凌云吩咐道:“派人去查一下,本官要知道,皇次孙在林家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
“是。”黑影微微低头,果断的应了。
……
……
顾成信这一次成亲比较急,而且正好遇到大家家中养的蚕进入大龄期,但哪怕是这样,主动说帮忙的人都有很多。
初四一早,吃了早饭,顾家村的妇人们就把自己家中闲置的,暂时用不上的碗筷、瓢盆等家什,收拾妥当,端了拿到顾长庚家里头去了。
而男人们则把自家家中的桌子和板凳,纷纷扛到顾长庚家的院子里。
有墨从县学请了假回来帮忙。正拿着毛笔在院子里等着,谁家的桌子板凳放下来,就上前去,写了那家当家人的名字,这样,还桌子板凳的时候才好知道要还到哪家去。
有福拿了纸笔,在记录村中的婶子们拿过来的碗筷的大小、数量。碗筷不好做记号,只能记下大小和数量,到时候按照记录的数量去还。至于其他的,比如往水桶、木盆和木勺子什么的上面写名字的事情,则被周代埻兴致勃勃的接了过去。
周代埻一边写,一边问有福:“妹妹,怎么你们这里办喜宴摆酒席,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碗筷瓢盆都拿了来啊?怎么不自家置办呢?应该也要不了多少钱吧?”
“嗯。”有福笑着点点头,一边点数,一边说:“对于我们家来说,现在多买些碗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以前可不一样。”
“咱们农家大摆宴席,无非就是几种情况。一个是红白喜事,一个是家中老人的寿宴,而且还得是大寿,还有就是谁家有人考了功名。其他时候很少大摆宴席的。“
“以前谁家也没多少闲钱,去置办那么多的锅碗瓢盆是什么的,因为很少能用得上。现在有钱了,也不会那样置办,因为没有必要。置办这些东西会花冤枉钱不说,太多了,还不好收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