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始皇帝去了好些年,当今是始皇帝之孙官榕。
再说到靖国公府当家的正是张有仁嫡子张宏斌,张有仁一代武将最是希望家中出几个读书的,几个儿子出生后便把他们都送到国子监读书,奈何读来读去都没什么大出息,靖国公上下虽是武将出生却府中上下都崇拜文人学士,到了张宏斌这里更是越发的痴迷迂腐。张有仁去了之后,张宏斌因承袭了靖国公之位,张宏斌无甚大才,不堪重用,倒是对府中两个儿子功课管的严。
张宝华是靖国公张宏斌的四公子,这张家四公子,正经的靖国公主子,想来也是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这话确实不错,只是这张宝华非正室所生,乃是张宏斌正室王夫人身边大丫头刘红翠借着机会爬了张宏斌的床有的,一夜fēng_liú以后张宏斌将刘红翠提成了姨娘,有此缘由,靖国公府上下都对张宝华看不上眼,更是比不得王夫人所生二公子张宝峰,张宝峰既是嫡子又是正室所出,自然是受尽万般宠爱,府中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花用吃食更是什么好的用什么,靖国公上上下下都将张宝峰捧在手心疼着,而张宝华,娘亲是下人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身上那股粗鄙市侩劲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就那张脸生得美艳,张宝华不像张宏斌倒像了刘姨娘七八成,身上带了一股子小家子气,又不思进取,整日捉j-i打狗,虽是靖国公府的小公子但没几个人将他看成正经主子,就连他爹也看不上张宝华这个样子。
张宝华十多岁正是上蹿下跳的年纪,他爹和王夫人,还有尚在的张宏斌的母亲崔氏都看他不上,他也不上去讨那个没趣,每日净想着怎么出去和他那帮子狐朋狗友鬼混,小小年纪就跟着京中不学好的世家子弟出没烟花场所,虽从未有过逾矩,但总归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日他正好偷瞒着家里出来,跟着他认识的一个尚书家庶子金文一唱一和的进了悦君阁。那金文比着张宝华大了五六岁,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金文虽说是庶子,但其母亲是商贾之家,花用自是短不了去,是以金文出手大方得很,悦君阁姑娘大多都识得他,张宝华可就跟着金文不一样了,他在家中爹不疼娘不爱的,每月也只得二两银子的花用,哪里就能大方得起来,亏得他和金文熟悉,那金文每次要去哪里戏耍都是带上张宝华。
却说这日悦君阁中三楼最是修缮得好的,平日都是用来招待贵客,金文二人来了径直抬脚去了三楼,却被阁中管事姑娘拦住“哎哟,金大爷,张四爷,今儿个三楼被大贵客包下了,可进不得,可进不得,您二位看,二楼的聚雅阁可比三楼的差不到哪去,不如二位爷委屈委屈?”
两人微微惊讶,以他二人的身份也算是京中权贵了,只是这天子脚下,权贵要说是满街都是那也忒假,可总有厉害的,金文和张宝华又不是傻子,他们二人也是拎得清的,被这么一拦也没生气,遂点头道“好说,前面带路,玉珍姑娘今日可有空?好些日子没见,想念着呢。”金文笑嘻嘻的说,管事姑娘扭着腰前面带路听到这话掩嘴笑道“在呢,在呢,金大爷稍坐,一会玉珍和绿杨几位姑娘就来了。”
这玉珍绿杨几位姑娘和金文张宝华两人相熟,要说这悦君阁,是京城中最大的妓馆,里面的姑娘小倌为了迎合京中权贵的喜好,个个都是识得诗书,作得文章,只是这当中也有上中下之分,今日三楼的贵客也是风雅之人,阁中让去伺候的姑娘都是上上之选,而玉珍绿柳几人虽然也识得,但是却不j-i,ng通,这就被叫来伺候金文两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忿,这刚来就冒了酸气的说了一通,把金文和张宝华的好奇都勾缠起来,这三楼的到底是何等贵客竟如此大排场?
尤其是张宝华,本来就是心肝挠似的想上去看看,又被绿柳依偎着灌了许多酒,这会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几人笑闹着喝了酒吃了菜,金文搂着玉珍就要去行那欢好,而张宝华可是不敢的,张宏斌管得严,门禁之后再不回家他可是会被他爹打死的,虽喝的五迷三道的,也晃晃悠悠的起身准备离开了,这几个姑娘都知道张小公子从来不曾留宿,每次也只是摸摸姑娘的手,亲亲她们的脸占占便宜,遂也不拦他,只笑着把人送出房门。
张宝华抬脚跨出房门,听到三楼上爽朗的笑声,这可又将他那好奇心思给缠起来了,本准备下楼的脚换了方向就朝三楼去了,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就去看一眼,一会就回家,这离着张府的门禁还有些时候,断不会耽误时间的,这么一想着不一会功夫就摸到了三楼,只是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是深深浅浅的不清楚,莫说是找着偷看两眼,酒劲上来之后迷迷糊糊的推开一间房门之后就蹬掉鞋袜滚上了床睡的不省人事。
官泽气定神闲的推门而进隔着床幔隐约看到床榻上躺着个人,官泽微微皱眉,心下想着这恐怕是他那个好兄弟荣恩侯孙隼安排的好事,只是却不问问他这个正主喜欢不喜欢就将人弄上了床榻,赶明儿定要好好问问孙隼哪里来的胆子敢违着自己的意思。官泽是当今最小的弟弟,小了圣上足十五岁,圣上登基之时他还是个呀呀学语的孩儿,很得圣上宠爱。官泽十五岁出宫建府之时就被赐了恭顺郡王,自小随着舅舅在军中长大,前几年边关被犯,圣上让他领了骠骑将军一职,令他率兵前去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