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红日完全浮出海面,激动过后,司流风忽然感受到了通宵应有的困意,昨天下午那几个小时的睡眠,不足以支撑司流风一直浪下去。
可能是因为清晨的阳光温和,海风也并不猛烈,司流风很快哈欠连天,困得不行。
旁边白类倒是还很j-i,ng神奕奕,看司流风面露疲态,头几乎都一点一点的了,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要回去睡觉吗?”
司流风看小朋友神采飞扬,眼下连个黑眼圈都没有,心里颇不平衡,倔强地拒绝了他的回应:“不了,我不困!”
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没有年轻人有活力。
不过嘴上再怎么斩钉截铁,身体却是很诚实,怎么瞪大眼睛都没用,哪怕他偷偷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也没用,司流风头颅点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慢。
慢慢的,他低着头,睡着了。
白类看得一些好笑,却没想到熟睡了的司流风咂了咂嘴,他好像有点冷,身旁的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到他的身上来。
司流风下意识靠近了那个热源,歪着头倒在了白类的身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觉得不舒服,还动了动,找个舒服的姿势。
白类僵住了。
司流风喷出气息一刻不停的扰乱他的发丝,往他的鼻腔里钻。他从来没和司流风这么贴近过,更从来没和人这么贴近过。
好像感受到了所靠住的这个“垫子”变得有些僵硬,司流风小声嘟囔了一句:“好硬……”
白类转头去看司流风,司流风正蹙着眉头,显然睡得不是很舒服。他只能紧张地放松了自己的肌r_ou_,让靠在他身上的这个人睡得好一点。梦里的人神色舒缓了许多,放松了紧锁的眉头,眉间留了一道小小的褶皱。
原来他不知道的时候,是不会触发心理障碍的吗?白类乱七八糟地想着,他的脑子被热气冲得有些不清醒,也不想想既然是心理障碍,睡着之后怎么可能会被触发呢。
白类看司流风皱眉留下的印记不是很满意,于是大着胆子去摸司流风眉间的印记,轻轻抚平了下去。
然后像触电一样,白类收回手,搓了搓手指,搓掉上面那层麻麻的仿佛隔了层砂纸一样的触感。然而碰到司流风的指腹暖暖的,还留着他肌肤的温度。
海风忽然大了些,司流风被吹得抖了抖,差点躲进白类的怀里。
白类还不满足于这短短的接触,但到底是没办法看他冷成这样,扶了沉睡中的人一下,半蹲起来一下子把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人背了起来。这下不止身侧和肩膀有接触了,白类整个背部都被司流风贴着,本应该是清爽的早晨,他却突然觉得有点热了起来。
他急忙背着司流风回去,别墅里没人出来活动,想来凌晨五点大家都还在睡觉。白类背着司流风上楼,倒是一点也不气喘,还能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吵醒别人。他把司流风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自己也去洗了个澡睡觉。
司流风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到了一行人需要回城里的时间。他错过了一顿早饭和午饭,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收拾行李,就下楼觅食。
同事们都在别墅一楼大厅里坐着,正在点人数,看到他下来了,还开他的玩笑:“哟,刚还想着再不起就把你丢在这呢,然后租金就你来开。”
“想得美,我掐点起的。”司流风笑骂回去,跑进厨房找了一圈,然后苦着脸出来:“你们咋连碗面都没给我留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起得太晚了。”
同事们c-h-a科打诨,白类这时候却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跑了回来,手里还提了一袋子零食。看见司流风醒来了,朝他挥了挥手,煞风景地啪啪打脸:“老师,我给你买了点吃的。”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司流风得意洋洋地从白类手里接过零食,举起来走了一圈朝同事们炫耀道。
一群人心眼焉坏,看司流风完全不受困扰,还挺失望的“切”了一声:“你带来的这个小朋友怎么跟你男朋友似的,这么献殷勤。”
“胡说八道什么,小白献殷勤当然是因为我画图厉害啊,啊?”司流风一点不虚,还着重问了下白类。
白类十分捧场地附和,看着司流风说:“对,流风老师很厉害。”
司流风却一下子感觉有些奇怪,不自觉看向了白类的眼睛。看日出的时候,小朋友是不是也用这种口气向他描述他喜欢的人的?
却见白类神色如常地朝他笑了笑,看不出来半点不对。
或许是多心了。
司流风摇了摇头。这时候人数点完了,人也齐了,徐良峰出来主持,大声说道:“好了,别皮了。车在外面等着,我们要回去了,别忘了带自己的行李。”
假期当然只会嫌少,众人丧气连天,拖拖拉拉地拉好自己的行李箱。
“对了,今天软件组留下来加下班,今天有人给我提了些龙侠里的bug。”
这下轮到软件组的同事怨天载道了,其他人看不用加班,纷纷同情地拍了拍软件组同事的肩膀,然后找了个角落去偷笑了。
坐上大巴,司流风和白类坐在一起,看着一切如常。只是他想到之前的事,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有点浑身不自在。
对了,早上他是怎么回来的?司流风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白类。毕竟那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白类感受到司流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