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澹台明渊一眼,板着小脸神情严肃的说了一句“澹台太子有礼”后,径直走到轩辕清墨身边坐下。
他是一国皇帝,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也不能在漠北的太子面前失了身份。
不得不说轩辕清墨和众大臣对小皇帝的教育是极为成功的,才六岁不到的年纪,除了在某些亲近之人面前会展露小孩子心性,对待其他人还是极具帝王威严的。
轩辕清墨没有点明小皇帝身份,澹台明渊自是不知道眼前的小孩就是轩辕国皇帝,而他又素来心高气傲,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便也没有在意,随意地一点头,褐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门口的风倾染。
风倾染被几道视线齐齐盯着,在心里暗啐了一声流年不利,弯下腰重重的行了一礼道,“奴才小喜子,见过澹台太子,太子殿下万福。”
“小喜子?”澹台明渊轻声念叨着她的名字,薄唇一弯,“听着倒像是个太监的名字。”
说话间,锐利的视线竟是直接从盯着她的脸改为盯向她身下,似乎能透过薄薄的几层布料看清楚内里乾坤。
风倾染嘴角一抽,腰部又弯下了几分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太子殿下明鉴,小喜子本就是太监。”
艾玛这不是太子,是变态才对吧?
哪有男人第一次见到另一个男人就往人家胯间看的?就算你是gay也应该稍微矜持一下吧!
风倾染垂着头又开始蛋疼了,要是早知道会碰到qín_shòu,她应该多穿几条裤子再出门的!
“哦?原来真是个没把的!”澹台明渊先是一愣,继而撩撩自己敞开的衣袍,风情无限的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起来吧,抬起头来让孤好好瞧瞧。”
轩辕清墨闻言没有阻止,只是把玩指间扳指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眼尖的看见某人垂在袖子下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然后又慢慢放开。
深不见底的凤眸染上一抹笑意,如涟漪般慢慢散开,衬得整个人更是风华无双,比起澹台明渊邪魅中带着阴冷的风情,他却多了几分引人沉沦的高贵清华。
果然是个有意思的,若是死在澹台明渊手上就可惜了……
风倾染依言抬起头,刻意伪装过的容颜虽然显得有些平凡,但是却无法掩饰她一双狡黠晶亮的双眸。
澹台明渊看着她有些怔愣,良久眉梢一挑,食指在侧脸轻轻一点,“刚刚你骂的人是孤?神经病?还有……嗯?”
声音很低,但是不难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味道,后面的垃圾和老鼠消失在唇缝间,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澹台明渊每说一个词儿,风倾染额角就跳一跳。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朝天翻一个白眼。
丫的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还这么斤斤计较的,不就是骂了他几句吗,不痛不痒的,让他骂回来行不行?
想是这么想,但是风倾染脸上表现的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几乎是澹台明渊话音刚落,她就立刻挂上了谄媚无辜的笑容,一口大白牙明晃晃的呈月牙状,“太子殿下听错了,奴才那句神经病是在骂自己。”
轩辕清墨突地咳嗽一声,见澹台明渊看过来,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凤眸有些诡异的看着风倾染。
小皇帝则是坐在轩辕清墨身后冲着风倾染猛竖大拇指,小喜子真厉害!逮着人都能忽悠!
风倾染偷偷的回给他一个嘚瑟的眼神,继续道,“至于垃圾和老鼠……”
眼尖的看见他褐眸眯起,风倾染抬手一指房间一角的花盆底下的一些不知名碎末,对着澹台明渊真诚道,“太子殿下没看见吗?那里就有垃圾,奴才刚刚上楼的时候还有一只大老鼠从奴才脚上爬过呢,差点吓死奴才了!”
说罢还煞有其事的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真的吓得不轻,殊不知这话要是给楼下正在为她挑选姑娘的素娘听见,保不准会直接气得晕厥过去。
倚梅楼红红火火的生意数不清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在他们楼里看见老鼠爬过的,真是给她的脂粉脸上蒙羞啊!
澹台明渊嘴角不华丽的抽搐起来,淡淡的审视了她几秒,一口气被卡在喉咙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阴阳怪气的冷哼道,“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奴才多谢太子殿下夸奖。”风倾染笑,没脸没皮是她的专长,能气死人不偿命就更好了。
澹台明渊又是一噎,放下撑着下巴的手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停住,修长有力的两指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俊美的容颜逼近她,他的鼻息和她的鼻息混在一起,暧昧的仿佛连空气都飘起了几个粉红泡泡。
“小喜子,孤看上你了。跟孤去漠北,孤会许你荣华富贵一生。”
跟孤去漠北,孤许你荣华富贵一生!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回荡在突然变得寂静的房间内,小皇帝瞪大了眼,小嘴微张显然是被吓到!
轩辕清墨刚举起的酒杯猛然在手中捏碎,凤眸一凝,定定的停在风倾染身上,奇异的有一股难以忍受的陌生情绪忽然袭满心头。
他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不说话,周身的气压降至零点。
他敢答应他!如果他敢答应澹台明渊,他就……
就如何?轩辕清墨自己也不知道,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居然如此轻易就失了控,轩辕清墨沉下脸,凤眸一时晦暗莫名。
而风倾染冷不防被澹台明渊捏住了下巴,看着突然凑近的俊脸,她眨眨眼,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