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朝他点了点头。
老村长这么说,大伙都在打冷笑,章子喊了一声,“你们有没有谁看见谁打了南生?”
大伙一个个纷纷摇头。
南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长明,咱们兄弟一场,你总归看见吧!告诉我,谁打了我,这仇我不能不报啊!”
长明一愣,没错,南生是他多年的把子兄弟,可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大伙谁都不说,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要知道打他的人,那些村民个个有份,要是都说出来,下一个南生就是他了,他才不想把自己给搁上,所谓上有老母,下有小儿,他长明不能犯这傻,南生啊,你被打就被打了,可别拉上兄弟我啊?
南生见长明半晌不说话,就哭着说,“我说,长明,我的兄弟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向他们一样,看见了说没看见。”
长明苦着脸,“哎呀,南生啊,不是兄弟不仗义,我刚刚闹肚子,上厕所去了,回来的时候啥也没看见,就看见一个人被麻袋罩着,我看不象你,所以也没管,就进来了,你可不能怪我啊!”
“长明,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连你也这样,好,我跟你兄弟情义结束,从此恩断义绝。”南生愤然道。
长明求之不得,“这可是你说的。”
“好了,都伤成这样,赶紧去医院吧,还不知道伤成怎么样,那个六子,你家离他家近,你去把他的家人叫来,赶紧带他上医院。”
“诶”坐在后面的委员之一的叫六子的那个,四十来岁的瘦高个,他站了起来走了。
大根瞧着他的背影,这背影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六子走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嗯,老村长,”章子对着老村长说,“那这个长明该怎么办呢?”
老村长被他这么一问,呛了一下,咳得历害,大根看得出他是紧张啊,一旦长明也被撤了,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半晌才说,“长明又没什么错,工作上如果有什么不到位的,我们可以督促他改进,没必要撤掉他吧!”
长明向老村长投去感激的目光。
章子看了看大根,“大根,你的意思呢?”
大根说,“我看,可以先留他再干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还是不行再撤不迟。”
长明听大根这么一说,听得出,是为他讲好话,他马上向大根投来感激的目光。
章子皱眉头不解,大根朝他点了点头,章子心想,大根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暂且听他的,会后再问问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既然老村长不同意,大根也为你说情,那你就先留下吧,干一段时间再看。”章子对着长明说。
长明很高兴,站起来,鞠躬,“谢谢支书,谢谢老村长,谢谢大根兄弟。”
大根对他笑了笑说,“不必客气。”
长明也对着他点头笑,原来把大根当着仇敌的长明现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好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散会。”章子下了散会的指示。
大伙纷纷离开,没有人理会还趴在地上伤痕累累、满身口水和污垢的南生。
看着大伙一个个离去,南生大叫,“世态炎凉啊!”,他冲着大根的背影喊,“葛大根,你给老子记着,老子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大根回过头来,对他傻呵呵一笑,“老子不想趁人之危,等你伤好了,再来找老子吧,老子等着你。”
话虽说得慷慨,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南生日后会怎么报复他,虽有股傻劲的大根,想到这潜伏的危机,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大根看着走远的梅红,打着小跑要追上她,他要问清楚梅红,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让他这么失落,这么伤心。
但不曾想却被章子给拦了下来,章子一把拽着他的一条胳膊,“走,到我家喝酒去,你要跟我说说,这些村民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放过长明,你可把哥哥我,弄糊涂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