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哀切的目光相望。
林校长终于首肯。
庇理罗近日来尘嚣日上的谣言将会随着她的退学,渐渐平静。
美若写好报告,收拾完杂物,被丁露薇拖上图书馆楼顶花园。
十二月末,又逢寒潮,楼顶的风呼啸而过,美若瑟缩。
丁露薇同样抱胸,悉悉索索地躲在背风的角落。
良久后,她不甘愿地开口:“我以为你会向我解释。”
“我已经厌倦了解释。很累。”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阿若,真没有朋友做了吗?”
“等你了解真相,你会嫌恶,会像躲一团狗屎一样躲避我。”
丁露薇垂眼凝视脚尖。“保罗张的母亲据传是上一任港督家的小姐,与家中马夫偷情,生下他又遗弃他,回到英伦另嫁。所以他是混血。但我不觉得他脏,相反,他对人温柔,对马也很关爱,坏脾气出生时难产腹中,他在马厩守候一夜。我小时不懂事,对他呼呼喝喝,甚至挥鞭子抽他,他也不生气,更不会做小动作害我堕马。他十七岁时,只比十二岁的我高一点点,饿急了,他躲在一角偷偷哭,我递食物,他说父亲不让他多吃。虽然人人憎他是杂种,但他的心像金子一般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