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他叫太阴,太阴是魔界的圣君。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人身,她知道自己生的不丑,只是还是个小丫头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太阴的洞府总是黑黢黢空荡荡的,她闲来无趣时便做了各式各样的珠帘子,将他的洞府布置的花里胡哨,他没有欢喜,也没反对。那天她刚好在穿珠帘,太阴拎了只狐狸回来,问:“可是这只?”
她掩嘴一笑,不知为何,明明被那狐狸追的狼狈不堪,如今见它被捉了应该解气才对,心里却没由来的,酿出了蜜一样甜的情愫。
后来那狐狸被放了,是她执意要放的,临走时狐狸千恩万谢,发誓再不会出现在有她的地方,扰她心烦。那一刻她便知道,那个救她性命的男人,那个让那些妖魔鬼怪闻风丧胆的男人,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再后来,她说了二十三次,“四娘愿永远服侍圣君。”
回应她的,只有无言的背影。
第二十四次的时候,太阴将她带到了这处石殿,似乎要远走,走前将她安顿与此。他许诺,若九九八十一日之后,他能全身而归,便兑现给她她说过的那些山清水秀,长长久久。
可是,十个九九八十一日过去了,百个九九八十一日过去了,后来记不得多久了,他没回来。她出岛去寻,不想却遇上了那狐狸。狐狸也已经修成人身,也算,是个美男子,只是见了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惧怕,也没有像当初承诺的那样退避三舍。他未守承诺,她不生气,气的是,狐狸告诉她,太阴早死了,败给了一个使复灵珠的神仙,魂都不剩。那珠子极为玄妙,他之前拾到一小粒碎渣渣,竟叫他直接幻化了人形。于是,她就杀了狐狸。后来不知道杀了多少有碎片的妖,才拼成这么一小块。
她听了太多人讲他的故事,越听越恨,恨他终归是辜负了自己的苦等。她越恨越爱,爱他果真是她心目中那个了不起的男人。她想她始终是个小小姑娘,那个盘伏在他脚下的小蛇,于是她抓了好多人回岛上,开始炼丹炼药,叫他们来试,却不想招来了个斩妖除魔的臭道士,施法差点淹了她的逍遥岛。还好,那道士自不量力,被这四方之境强大的灵气反噬了,死在了海里。只是,太阴给她的石殿冲毁了,她想着回她的深山林子中去,又怕太阴哪日回来找不到她,咬咬牙,费了近二十年的功夫,修好了大门,恢复了石殿。
时至今日,即便身陷囹圄,她也依旧坚信,终有一日,她是要成为太阴的女人的,成为那个能与他并肩的女人。
宁四娘的法术消退,绣颜也醒了过来,见白泽就在她身旁,扑上去便是大哭不止,白泽手足无措的举着双手,最后实在无奈,只得摸摸她的头。
原来,宁四娘是封住了她的元神,做了这障眼法出来,最后一刻要跳进丹炉的,是绣颜的身体。白泽鼻子最灵,变成绣颜样子的宁四娘身上,妖媚之气太重,白泽受不住,一时间竟兽~变了。而楚上仙与白泽朝夕相处,当即便猜了个大概,及时制住了宁四娘。
这一路上真是多亏了白泽,鲁南说,我消失后,他们摸遍了墙面,也没找到机关,还是白泽最先听到出我的叫喊声,他们才决定凝聚几人之力,震碎了地面。
我想问白泽道声谢,还未开口,却见他与绣颜二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绣颜涨红了一张脸,埋头给他上药,原来,他踢倒丹炉救下绣颜的时候,烫伤了小腿。
“你真的是绣颜吗?”我问,若此时不问清楚,我怕是会一直心里长着个疙瘩的。
“初姐姐,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得了?”她倒是答得坦坦荡荡。
“那你要怎样证明?”
“姐姐,你不要闹了,你想我怎样证明。”
“你说个我俩才知道的秘密来听听,我就信你。”
我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即便已经没有疑惑,还是想再次确认才安心。只是我当时忽略了,既然是两人之间的秘密,自有不能叫第三人知晓的道理,如今我要她说出来证明身份,这秘密便不能再是秘密。
“啊……你真要我说啊……”她也是犹犹豫豫,只是我愚笨,没能当即理解那犹豫的含义。
我点点头,道:“自然是要说的,不说怎知是不是真的好姐妹。”
她咬咬嘴唇,说:“那好吧,只要是我俩之间的秘密就行的吧。我知道……”她躲闪开了我的眼睛,才说:“你曾在月老的画像前供了一根红丝线,偷偷穿在了楚上仙束发的丝带里,因为你白吃了水姑姑那么多梨子酥,想要还个人情撮合一下她和……”
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从来不知道她说话可以像倒豆子一样,那么快,所有人,都转向看楚上仙的脑袋。
我清楚的看见楚上仙的眼睛里水波荡漾起来,最后极不自然的别过头去。白泽“噗嗤”一声,想笑又不敢,活生生憋了回去,俨掌门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问宁四娘:“我这徒弟的毒,解药拿来。”
这才是正经事,宁四娘却说:“无解。”
“不可能!药是你炼制的,机关是你设的,你跟我说你解不了?”鲁南又紧了紧缚着她的手。
宁四娘却笑了,清纯佳人一样。她说:“与我交~合,恐怕你这位小兄弟定是不愿意的,就算他肯,我也不肯,我这身子是太阴的,怎会让他人染指?”
鲁南听了,浑身一震,俨掌门也犹豫了,这的确